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一青衣女子於雲煙亭內素手撫琴,池塘中水光瀲灩,荷葉映襯著蓮花,成就了別樣的美麗。一曲終了,青衣女子淡淡地問道:“小雲,現在的蓮花開得最盛了吧?”
她身後的女子笑道:“是的,小姐。奴婢前些日子還聽說不少人都去湖邊賞荷呢。”
“是嗎。”青衣女子淡笑道,“小雲想去嗎?”
小雲恭敬地說道:“奴婢不敢。”
青衣女子又笑了笑:“不必如此緊張。今晚,準備私船,你與我一起去遊湖吧。”
“隻是小姐,”小雲麵露難色,“奴婢鬥膽,晚上出遊怕是不安全吧……”
青衣女子笑道:“不妨再叫上兩個身強體壯的家丁好了,讓他們護我們周全。”
小雲聽聞如此,展露出高興的神色,她開心地說:“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
青衣女子笑了笑,玉手撫琴,一首酣暢淋漓的《高山流水》從玉指間傾瀉而出……
傍晚,碧湖之上,一個精致的畫舫在湖麵上悠然前行,水擊船壁,蕩漾起陣陣漣漪,將人們放的河燈推向遠方。船頭端坐著一位青衣女子,青衣女子玉指請撥琴弦,婉轉的琴音響徹整個湖濱……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另一抹音色,似是葉片振動而發出的清脆的鳴響,與女子的琴音相映成趣。女子淡然,依舊撥彈著琴弦,仿佛外界的一切與她無關,令人驚異的是,那抹葉片之音竟然可以應和上瑤琴的音律,一高一低,一疾一緩,岸上的行人也為這優美的和音而傾倒,紛紛駐足,認真傾聽。
晚風襲來,湖中的蓮花荷葉隨風搖曳,像是在伴隨著這動人的樂音翩翩起舞……碧湖的傍晚,這音,這人,這景,美麗得仿佛不屬於人間,勾勒出一幅唯美的圖景,令人忘卻了呼吸……
曲畢,葉片之音也隨之停止。青衣女子向岸邊望去,依稀可見,一襲紫衣翩躚,她從不知道男子安靜的時候也可以這麼美。她示意將船停靠在岸邊,徒步走向那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作了一揖,道:“鍾離小姐,真是巧啊,小姐也是來遊湖的嗎?”
青衣女子淡笑道:“莫非白樓主也是如此?”
兩人相視一笑。
鍾離清頓了頓,道:“方才以葉和琴音之人可是樓主?”
白惜墨臉上依舊是春風般的笑容,說道:“在下慚愧,剛剛聽聞小姐琴音,猶如天籟,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擷葉而和,打擾到姑娘了。”
鍾離清笑道:“哪裏,小女子倒是佩服樓主在音律方麵的造詣。”
白惜墨謙遜地說道:“小姐過譽了。”他的目光掃過湖邊,看到不少人在岸邊放河燈,便笑道:“小姐不放一個河燈嗎?你既可以為家人祈福,也可以許願,雖然不知是否有用,但是不妨一試。”
白惜墨說著已經拿出兩盞河燈遞於鍾離清麵前,鍾離清也不好推辭,便拿了一盞,她輕身蹲下,將手中的河燈放在湖麵上,河燈隨水漂向遠方,她雙手合十,輕閉雙眸,默默地在心中許下心願。
白惜墨淡淡地看著她,也將手中的河燈置於湖水之上,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許願,因為他並不相信這些虛無的說法……
白惜墨見鍾離清睜開眼睛心下便有些好奇,她到底許了什麼願望,卻又不便細問,隻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天公不作美,在這夜晚時分竟然撒下了細雨,岸上行人紛紛尋找避雨之地,鍾離清笑了笑:“樓主若不嫌棄,不如隨清兒到船上去避避雨吧。”
白惜墨點頭應允。
至於船內,兩人的衣裳已經有些微濕了。兩個人靜靜地坐在船艙之內,看著船外的風景,此時的雨勢越發大了,雨點落於湖麵之上,激起淡淡的水霧,飄渺虛幻,蓮花荷葉的姿態也愈發看不真切,顯現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白惜墨看著鍾離清道:“聽聞前些日子是左相的壽辰,白某因事務纏身外出,未能到府上道賀,真是失禮。不過,白某倒是帶回來一隻玉如意,那玉是上好的,他日登門拜訪,送到府上,還希望左相大人可以笑納。”
鍾離清道:“樓主客氣,家父是淡看這些身外之物的,樓主肯忙裏抽身,到府上道賀,這一份心意已經彌足珍貴了,哪裏還能讓樓主割愛玉如意呢?”
白惜墨笑道:“希望在下拜訪時不會顯得唐突。”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雨漸漸停了,天色已晚,兩人話別,各自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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