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淡淡的綠色甚是喜歡,雲絲綢不僅編織極不容易,就連染色也是一道考驗,能將雲絲綢染出淡淡的綠色,且色澤如此均勻,會這種工藝的人也是極難尋覓的,也是因為這種絲綢珍貴罕見所以能見到的人就已是少數中的極少數,雖然在皇宮中編織龍袍的巧匠會織染這種絲綢,可是大黎祖製編織龍袍的人雙手便不能沾染其它的布匹,龍袍是神聖的。不允許有絲毫的褻瀆。為了這些衣物,也不知二弟花費了多少工夫
鈴蘭服侍我穿上編織的新衣,我站在銅鏡前,果然是人要靠衣裝的,珍貴的雲絲綢,淡雅的淺綠色,繡上大黎的國花白色百合,我仿佛從銅鏡中看到另外一個人,高貴中帶著素雅,素雅中又有點邪魅,邪魅中又帶著淡淡地清新氣質,將我皇室高貴的血統襯托的完美無缺,我仿佛像從畫中走來,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兒會是自己,怔怔地有些發呆
“果然隻有天下最珍貴的雲絲綢和白狐裘衣才配的上姐姐美麗的容顏”
二弟的聲音悠然地在耳邊響起,我轉頭看著他,他一襲紫色錦袍,一半頭發被金冠束起,另一半慵懶地披散在肩膀上,他斜靠在門邊,雙手抱胸,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太子殿下千歲”鈴蘭及屋內十幾個侍女齊齊向他行禮,有幾個膽子大的,撞著膽子偷偷抬頭看一眼未來天子的尊容
“這樣漂亮的衣物,我想穿到誰身上都會顯出她的美麗與妖嬈”我有點不領情地說道
“可是隻有姐姐天生高貴的血統地位才能襯出它們的珍貴稀有,穿在別人身上,隻是浪費了它做為珍寶的特權”
“是麼?”我有些沒心沒肺帶點諷刺地反問著
二弟沒什麼反應,還是那般無害的笑著,二弟走進內殿,執起我的手道:姐姐有些日子沒出去轉轉了,園子的梨花都開了,甚是美麗,看姐姐近幾日心情煩悶,姐姐可以出宮在園子住上幾日,園子離皇宮很近,姐姐也可以隨時回宮
二弟所說的梨園建於上都皇宮郊區,是皇家的別院,母親甚愛梨花,父皇就建了這麼個園子,滿園的梨花,盛開的時節滿園香氣怡人,總能讓人不禁沉淪於園中醉人的香氣中。
二弟的話並沒有勾起我的興趣和向往,我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沉溺著它的甜蜜與傷心,心中滿滿的都是他,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突然覺得自閉也成了一件無限美好的事情
我:我不去
顯然二弟並沒有聽見我的話,仰或是不想聽到我的話?二弟強行地牽著我往外走,不時地吩咐著鈴蘭將我平時喜愛把玩的珍寶帶上,
“我說了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我有些氣急,聲音也有些狂躁,雙手欲掙脫二弟的禁錮
二弟對我的拒絕也並不生氣,轉過頭來還是那般溫柔的笑著,他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噤聲,放開了我掙脫的雙手又溫柔地將裘衣上的帽子帶到我的頭上
“外麵天啟寒冷,姐姐身體畏寒,要小心著涼哦,姐姐無需急躁,在園子呆上幾天我會來接姐姐回宮的”說罷不管我是否願意,霸道地將我橫抱起向殿外走去,我還能感覺到侍女們驚訝又有些羨慕地看著我們,當她們觸及到二弟警告般的眼神時又都低下頭仿佛我們並沒有從她們身邊經過
我有些驚訝二弟如此大膽的舉動,不明白為何他要如此執著地讓我去別院,聽他的意思他並不打算陪我一起去園子,我想這樣也好,我能夠更徹底地沉淪於自己的世界,將自己作為一個秘密的存在,有些刻意地想遠離他們。
二弟一直將我抱上殿外正在等候的馬車上也毫無放手的意思,我有些別扭地在他懷中扭動,二弟卻將我抱的更緊,他總是以他自己固執的方式懲罰著我的反逆。馬車緩緩行於皇宮一偶,我靠在二弟的懷中聽著馬車發出咕嚕嚕地聲音,讓我有些昏昏欲睡,二弟體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我更加舒服地窩在他懷裏,滿足地迷上雙眼假寐,我想隻有這樣才讓我不會因為二弟的固執而覺得尷尬
我回宮以後二弟的變化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他讓我感覺他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他總是以一個男人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麵前並貪婪地索取我的溫暖和疼惜,也似乎在向我說明著什麼,他的變化讓我陷入惶恐中,也愈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