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低著頭的王曉樺聽到王媽媽帶著哽咽的聲音不由的抬起了頭,剛壓下去的淚意又湧了上來,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長輩這麼窩心的話,雖然自己隻是個半路女兒,但是此刻就為了這個母親這句話,王曉樺就覺得這樣挺好,她又有了一個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愛。怔愣間,王曉樺感到王媽媽的手撫上了自己青黑的眼圈,“小樺,媽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後會辛苦,要怨就怨爸媽無能,爸媽對不起你,你別怨你姐。”
“媽,我知道,我真的想通了,姐很好,我不會怪她的,也不會怪爸和你。我會好好的。你別哭了。”聽到女兒貼心的話,王媽媽不好意思的趕緊用手背抹了抹淚水,樂嗬嗬地道:“好好,趕緊洗臉去,這天氣水冷得快,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炒麵條去。”說完,就趕緊小跑著回到灶台後看火去了,之後又起身和麵準備做麵條。
看著王媽媽在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身影,王曉樺心裏漲的滿滿的,真好,自己也很愛吃炒麵條。洗漱完後,王曉樺趁著早飯還沒做好的空檔,在院子裏逛了起來。
廚房對著院子的窗口下方以及挨著院牆的一側,是一塊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地,雖然麵積不是很大,但是裏麵日常的蔬菜還挺齊全的,小白菜,卷心菜,豆角,黃瓜,紅辣椒,蔥,大蒜等應有盡有。對麵院牆下是一排整齊的雞舍鴨舍,旁邊也用籬笆為了起來,雞舍旁邊本來是一個豬圈,還特意搭了一個棚遮風擋雨,後來家裏照料田地忙不過來就不養了,現在裏麵堆滿了雜物和農具。
大門的一邊整齊地碼著一牆柴禾,用塑料膜仔細地蓋著。另一邊的牆角長著一顆大棗樹,隻不過樹幹彎曲也不粗壯,樹皮凹凸不平,樹葉也是稀稀疏疏的,在王曉樺的記憶裏,這棵樹還是爺爺在爸爸出生不久的時候栽的,曾經在困難時期給了他們家很多希望。雖然爺爺去了,但是其他家人都順利挺了過來。因此,父母對它很有感情,雖然它已經很多年沒有枝繁葉茂,更沒有結過棗。離棗樹不遠處的門背後是一個簡易的狗窩。棗樹和雞舍中間還有一個水槽,雞窩斜對麵靠近屋牆的地方則有一口水井。
剛剛把院子仔細地看了一圈,王曉樺就看到拴在門邊的狗站了起來,興奮地跳來跳去還夾雜著低吼。不一會兒,虛掩的大門就開了。一個長相憨厚,身材高大的農家漢子走了進來,肩上扛著把鋤頭,手上還拎著個菜籃。
看到站在院子裏的王曉樺,他明顯愣了一下,王曉樺看著他別扭地喊了一聲“爸”。反應過來後,王爸爸趕緊答應了一聲,先走到門背後放好鋤頭,就默默走到水槽邊開始拾掇籃子裏的菜,洗好後,走到王曉樺身邊拍拍她的頭,眼神溫暖而透著放鬆,“小樺,吃飯去吧。”感受著王爸爸手心的涼意,王曉樺卻覺得挺舒服的,趕緊答道:“好,爸,我來拿籃子吧。”說完就趕緊接過王爸爸手裏的籃子轉身回了屋裏。
後麵跟著的王爸爸雖然臉上還是一貫的憨憨的表情,但是心情卻是很好的。看到二女兒這麼主動,王爸爸知道她已經想通了。抬頭看了看外麵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王爸爸覺得趁著今天天好,吃完早飯後得趕緊和孩子他媽去地裏把紅薯秧給插下去,再給玉米地除除草,澆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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