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君子門客(1 / 2)

幾日無事,扶遊便在這小村落之中住了下來。將那刺殺君王的事情,擱置一邊。隻要道人和青藍保衛夏王,普通凡人妄想動他分毫。至於遠處跟蹤自己的高手,大可晾在一邊。

老茶淡水,泥碗木案。老人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讓扶遊驅散這晨曦的寒氣。於莽腰係長繩,手持短斧來到跟前說道:“父親!師傅!我前去砍柴去了。”

等待於莽走遠,老人喝上一口熱茶,對著扶遊說道:“老夫已經想通其中道理,隻是莽兒,以後恐怕要讓你勞神了!”

端起熱水,輕輕吹起泥碗中的熱水。層層波浪,推移向前。這幾日扶遊也對於莽,有了了解。

原來這於莽七歲就跟父親學武,二十一歲進入王城道陵君門下做了一個門客。五年前,南嶼國國君,武王張殿。為了奪取道陵君手中的兵權,聯合其他氏族族長。以叛亂之罪,將道陵君全家上下兩百餘口,門下百名門客全部,連夜誅殺殆盡。

而當時的於莽恰巧出外辦事,沒有在府中當差,幸免於難。待他回到王城之時,見到的已是改庭換麵的北府軍部。

雖然說道陵君對於莽,不至於恩重如山,但是卻有知遇之恩。他當年在王城落魄街頭,要不是道陵君施手相助。恐怕此時,於莽早已,百般無奈,落草為寇。

靠著手中為數不多的珍珠,於莽省吃儉用,伺機而動。四處打聽武王出行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武王祭祖,必經之路有一橋洞。

這是於莽第一次,對武王進行行刺。他百般計劃,已保萬無一失。武王出行,必定事先清理道路,這個時間絕對不能進行行刺。

他埋伏在遠處,等待清查完畢。親眼看到武王的儀仗,穿過小橋。然後扮作農夫,來到小橋周圍。刺殺掉守衛以後,褪去他的衣物,然後喬裝看守,等待武王歸來。

一切都想他想象的一般容易,但是他卻低估了武王身邊護衛的能力,更加低估了武王的能力。

扶遊此刻,腦海中還在浮現於莽那咬牙切齒的猙獰臉龐。有那麼一點恍惚,扶遊仿佛看到了以前的月泉。

行刺失敗後,武王沒有殺他,反而想招安於莽為他效力。逃走後,於莽並沒有就此罷休。回到家中,苦練武藝,尋求突破。隻要有一絲可能刺殺武王的消息,他必定帶著刀劍,去向王城,準備伺機而動。

十餘次的慘痛,十餘次的失敗。隨身體上的傷疤,逐年增加。於莽心中的仇恨,也是逐年增加。任老人百般勸阻,於莽隻是一句,不報此仇,枉為丈夫!

緊了緊單薄的布衣,裹了裹枯瘦的殘軀。老人看著旁邊的通紅的火塘,哀歎說道:“我自幼習武,怕是已經五十餘年!但是一生碌碌無為,隻求強身健體,不求榮華富貴!千不該,萬不該,讓莽兒出外闖蕩,見識場麵!”

言盡此處,花甲老淚,縱橫枯麵。這把旁邊的扶遊,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一個花甲老人,酣然淚下。自己一個自幼喪父的孤兒,倒是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火塘之中柴火劈啪,嗚咽之聲不絕於耳。快到晌午,老人停止哀哭。緩慢的站起,走到內屋,傳出一陣悉悉窣窣的換衣之聲。

不過一會兒,老人穿著一身嶄新的布衣,來到扶遊麵前,再次坐下。歎氣說道:“會疼麼?”

扶遊搖了搖頭,回答道:“你見識過我的手法!”

隨後從懷中掏出幾顆珍珠,放在木案之上說道:“等下讓於莽去買點奇珍異味,明日一早我也要動身啟程!”

老人也從懷中掏出一本獸皮紮卷,放在木案之上說道:“這是破擊拳,雲霧刀的圖錄!請把它交給莽兒,若是你不嫌棄,也可自行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