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強的案子從王思令看見吳怡的那一刻，便知道沒可能再把趙健硬扯進來。
而趙健說的鬼女小蓮尋仇的故事，並不能寫進案件報告裏去，那也就隻能按內訌凶殺加凶手自殺來處理結案了。
如此結案還是符合文多燕心理預期的，她能拿到酬勞，同時也掌握了真相，還能有什麼不滿？
至於結案案宗中寫些什麼，和她哪有半毛錢關係，隨它去咯。
“王隊，那我回去了？”文多燕等到徹底看不見出租車的車尾燈，便準備找自己的車去了。
沒想到王思令卻衝鵬羽樓的方向又點了點手指：
“晚點吧，反正你今天也開不了發票，進去喝杯茶好了。”
喝茶？文多燕對王思令的怪異舉動有點摸不著頭腦，剛吃完晚飯喝什麼茶？而且王思令不是一直挺討厭自己的麼？
腦子裏雖然這麼想著，但刑警一隊的隊長請喝茶，拒絕總要有恰當的理由才行。
如果沒有，那就最好還是應約了。
進了鵬羽樓的茶室，王思令要了壺祁紅和開水便讓服務員不要再進來，他喜歡自己泡。
少了趙健在，文多燕覺得有點尷尬。
陪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喝茶，實在很難找到話題啊，光看著他泡茶就更無聊了。
隨著幾分鍾醒茶再衝茶的時間過去，文多燕已經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哈欠，直到那如花似蜜的紅茶香氣飄進鼻腔，才稍微讓她清醒了一點。
“喝茶吧，人老了動作就慢，所以喜歡這些東西，你大概看不上眼。”
王思令嗬嗬笑著遞過茶碗，茶湯剔透，但文多燕除了甜之外，實在喝不出啥個好來。
“哪會看不上眼，隻是我沒有那個耐性而已。
王隊，你請我上來，不可能隻為喝茶吧？”
文多燕感覺自己快呆不下去了，硬生生地把自己話題扭了一扭。
“嗬嗬嗬。”王思令笑了，把文多燕的茶杯添滿後沒有再繼續衝水。
“你的耐性確實不怎麼樣，我和老戰友談事情的時候，喝完六泡可能還沒進入正題。
行吧，那我就直截了當了。”
拿起毛巾擦幹自己沾了茶湯的手，王思令收斂起了所有笑容。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今天的事？王隊指的是？”文多燕其實知道王思令指的什麼事，但完全猜不著王思令的意思，有些迷茫。
“還能有什麼事！”王思令本也不是個慢條斯理的人，泡茶是愛好，說到正事，他那急吼吼的暴脾氣立刻冒了出來。
“今天我們都見鬼了，鬼還幫我們破了案！
這TM叫什麼事？別看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沒什麼表現，我肚子裏是一把火在燒啊！”
“啊？”文多燕驚著了，下意識勸道：
“王隊你別氣別氣，這次隻是偶然事件對吧，下次絕對不會再遇到他。
我們絕對不會再見鬼了，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是少數的對吧。”
哪曉得王思令直接瞪眼：
“不見怎麼行！”
“啊？”文多燕徹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怎麼回事？
“嘖，剛剛還說你是年輕人呢，怎麼腦子還沒我靈活。”王思令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然後也不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