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風如果有事的話,哪一件都不是小事。雲夕想,蕭淩然口中所謂的大事,究竟會嚴重到什麼地步呢?
蕭淩風收了線,走回餐廳,繼續吃飯,神色冷漠如常。
蕭淩然雖然提心吊膽的,卻是什麼也不再說,鬆開雲夕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安安靜靜地吃飯。
兄妹二人吃飯的樣子特別文雅,不發出一點聲音,那份優雅、休養,似是與生俱來。
吃過飯,蕭淩風說:“有客人要來,你們回房休息。”
他平時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命令,不容人質疑反駁。雲夕和蕭淩然一先一後上樓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雲夕瞥見院中進來幾部車子。數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下車來,一言不發,跟在一個人的身後,靜靜走進門來。
整棟房子因為他們的出現,氣氛轉為陰沉。
為首的人,雲夕見過,是車禍當天去學校接蕭淩然回家的人。他冷著臉,沒有那天的笑容。
後來雲夕才知道,他是程亞飛。蕭淩然說,他是蕭淩風最得力的手下。蕭淩風的那些手下最怕的其實是兩件事:一是蕭淩風笑,二是程亞飛不笑。
無疑,這一天,龍忻幫裏的人最怕的兩件事同時發生了。
日後要發生的事情有多嚴重,可以想見得到。
當晚,蕭淩然格外沉默,回房之後沒有多久就熄了燈。
雲夕也早早躺在床上,靜下心來,側耳聆聽房門外的動靜。
程亞飛逗留到夜深才離開。而蕭淩風,調來幾十名手下守在這裏,自己開車,在夜色中離開。他似乎喜歡獨來獨往,兩相比較,程亞飛的排場更足,更像是人人敬畏的首領。
接下來的兩天,雲夕並未察覺出什麼異樣……除了蕭淩然消失的笑容。蕭淩風也似沒有任何事情一樣,每天按時過來吃飯,喝完一杯茶離開,亦從未叮囑兩個女孩平時要注意什麼。
第三天,雲夕頭上的傷已經痊愈,和蕭淩然一起去了學校,開始按部就班地工作。
這天放學後,蕭淩然走進辦公室,把手裏的書本、作業本放在辦公桌上,說道:“我做完功課再回家吧……家裏太壓抑了,這幾天真不想回去。”
“好。”雲夕無所謂,應了下來。
來接兩個人回家的司機過來看過幾次,看得出有些心急,卻什麼也不敢多說,在門口流連片刻就回車上去等。
夜幕初降,住校生開始晚自習了。蕭淩然做完功課,看看時間,扁扁嘴,悶悶地道:“回家吧。”
回家途中,行至僻靜的路段時,司機忽然踩了刹車,歎息一句:“完了,要出事了。”
幾輛車迎麵開來,擋住了去路。而後方,亦有兩輛車子,使得他們無路可退。
蕭淩然無所依傍,無助地看向雲夕。
有人下車來,邊走邊係上了西裝衣扣,紳士地開了車門,對兩女孩道:“哪位是蕭小姐?”
雲夕不答反問:“你是誰?”
“我是黎漠塵。”男子說完,有了定論,凝住蕭淩然,“蕭小姐,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