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傾灑在校園的甬路上,通往教師員工宿舍的路兩旁,開滿了粉白的櫻花,風吹過,便有沁香花瓣輕盈飄落。
或許是因了這柔美的風景,蕭淩風的步調顯得悠閑了幾分。
走到雲夕宿舍門前,見房門大開,她正在打掃房間。一頭漆黑長發隨意挽了起來,露出修長白皙的頸子,身上穿著圍裙,手上戴著手套。
蕭淩風等了片刻,幾個手下走了進來,他打個手勢,幾個人便笑著走到雲夕身邊,各自找來清潔用具,幫她打掃房間。
雲夕這才回頭看了蕭淩風一眼,脫下圍裙,走到他麵前。
“出去走走。”蕭淩風說完,兩個人一先一後走出宿舍樓。
“以後別這樣了,學生同事看到了,對你對我對淩然都不好。”雲夕一麵說著,一麵撒開了長發,將橡皮筋套在手腕上,搖搖頭,發絲便柔順地鋪散在後背。繼而,手抄進休閑布褲的口袋。
蕭淩風沒有接話,隨意漫步至人工湖畔。
一路,不斷有去上晚自習的學生經過兩個人身邊,和雲夕打招呼,看他的眼神滿是疑惑和驚豔。雲夕冷眼旁觀,一臉漠然。
走到湖邊,蕭淩風問:“為什麼搬出來?”
“不為什麼。昨晚謝謝你。”雲夕像是在說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應該跟你說過,近期你的安全沒有保障。尤其在你跟我出入一些場合之後,處境就更危險。”
“我認為,黎漠塵不會傷害我的。”雲夕說,“我可以保護自己。”
蕭淩風點上一支煙,語聲中帶著些許嘲諷,“你覺得,我這些年隻有黎漠塵一個仇家?”
當然不是,不然,這麼久以來,他也不會隱藏自己和蕭淩然的兄妹關係。但是,“我可以保護自己。”雲夕強調道。
蕭淩風不溫不火地說:“睡一夜,如果把你的命睡沒了,這玩笑可就大了。”
“蕭先生,我知道你是好意,謝謝。但是,我堅持。我不可能一直在你的庇護下生活。”
蕭淩風的話含義不明,“你隨意,我也隨意。”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雲夕說。
蕭淩風看住她的雙眼,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路人。怎麼想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致使她有這種反應。挑了挑眉峰,他說:“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告訴我。”
雲夕禮貌地笑,“如果有的話,我會的。”
蕭淩風取出金筆,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了一串數字,“你跟我,對彼此沒有多深的好感,沒關係,這不影響我照顧你。”
“謝謝。”
蕭淩風忽然環住她的要,作勢要吻她。
雲夕立刻顯得慌亂起來,一麵推他,一麵匆忙後退。
蕭淩風唇角輕揚,眼中有暖暖的笑意,笑得仿若這三月午後的陽光,“試一下。否則我會懷疑,昨晚是我的幻覺。”
這次,換了雲夕懶得理他了,直接甩手走人。
蕭淩風對此並不介意,在湖邊靜靜吸完一支煙,走出校園,驅車回家。
雲夕沒想到,他留給自己的那個手機號碼,第二天就用上了。
她氣衝衝走在天都市繁華喧囂的街上,偶爾回頭瞪一眼跟在身後的程亞飛和他幾個手下。她隻是出來買些生活用品、書籍,這幾個人就想狗尾巴草一樣一路跟著,怎麼也甩不掉。
最後,她隨意進了一間酒店的洗手間,把自己反鎖在裏麵,坐在洗手台上,給蕭淩風打電話,氣惱地問他:“你為什麼讓人跟蹤我?”
蕭淩風反應平平:“怎麼叫跟蹤呢?他們是在保護你。”
“我說了,我可以保護自己。”
“我也說了,你隨意,我也隨意。”
“你快點把他們領走!”雲夕險些就要說,再不來領人,我就替你清理門戶了。
“沒可能。”蕭淩風說完,果斷收線。
雲夕在心裏罵了一句,跳下洗手台,甩甩斜肩背包,出門問了程亞飛蕭淩風現在何處,之後打車,去了龍忻大廈。她需要去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地方,要買些私人用品。一幫男人跟在她左右,算是怎麼回事?蕭淩風這個冷血的,現在難得不冷一回,卻是多此一舉。
進到龍忻大廈,沒有任何阻礙,雲夕進了蕭淩風偌大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