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王宮縱使風景依舊,卻也沒有宮人出來閑逛。一來是宮規,二來是王宮這種地方自古以來就是怪事傳聞多,冤死亡魂多,自然沒有人願意外出。然而這並不代表消息的傳播速度會因為夜晚的到來而有絲毫減緩。
“聽說主上今晚留宿初月殿了。”
“是麼,那初月殿的那位真是好福氣啊。”
“可不是麼,才剛入宮就得寵幸,看來傳聞所言非虛啊。”
“傳聞?什麼傳聞?”
“主上一早便對初月殿那位有意才…”
“你聽錯了吧,據我所知初月殿那位容貌並非一等一的好,比咱們王後娘娘差遠了。”
說此話的宮女甚至忍不住倨傲了起來,伺候王後久了自然把王後的榮耀看做自己的榮耀,更何況王後的容貌見者無不為之動容,也難怪雖無子嗣主上還專寵她那麼久。
“噓,小點聲。王後娘娘該醒了。”
睡夢中的人翻了個身,才五更天,就又被宮人給吵醒了。雖說宮中嚼舌根是常事,但是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寬容了才讓她們這麼不分場合地說話。
她伸手掀開床頭的明黃色輕紗,露出惺忪的睡眼,不得不承認,身為王後的沈琬容果真長了一張讓眾生都為之傾倒的絕美容顏,所以即便是在剛睡醒這種時刻她也展現著另一種風情,遠非尋常庸脂俗粉可比。
似是沒有睡好,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其中的嬌媚動人自不必說。
“來人,更衣。”
當沈琬容端著碗坐在桌旁的時候似乎還能感受到宮人們的竊竊私語,她重重地把碗放下,美眸一抬,眾人都噤聲了。雖說這王後已經當了三年,但是宮人們還是有點搞不懂她的脾氣。要說好吧,這王後的脾氣雖難以捉摸但從不苛待宮人,對人也是寬和。然而發起脾氣來誰都不知道怎麼了,就像現在。
也難怪宮人們不解,因為以前聽到宮人們背地裏竊竊私語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以後如果想說,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如果他們說的是事實的話。也因此宮人們都以為王後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獲取情報。
“主上在哪裏過夜那是他的事,我身為王後難道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了?以後這種事不要再拿來說了。”
她冷冷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又重新端起碗喝起燕窩粥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是眸種多了些許不明的意味,她的心遠遠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至於這為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薛染和楚君宸還真沒有幹什麼,當晚一時無話後不久楚君宸便回了自己寢宮,像什麼徹夜長談一夜春宵都是宮人看見深夜楚君宸從初月殿出來後的推理和謠傳。三人成虎,更何況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宮,謠言更是被添油加醋傳的天花亂墜。不過當薛染聽到此事後還真想問問,她都說不出話來,那傳言中的徹夜長談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主上是和鬼聊了一晚上天?當然,她也隻是想想而已,誰叫自己說不出來話呢,念及此她不禁惆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