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一醉,留君住.
歌一曲,送君路.
試舉頭、一笑問青天,天無語。
她是一縷厭世的幽魂,卻落進這百年前的紅塵裏。心本傷,情也冷,又怎麼在這俗世紅塵裏翻滾。
前世的歲月已經在心裏刻下了傷痕。今世……已無心,卻不知怎地落進了這個多情人兒的身體裏。是冥冥中自有主宰,還是真如那閻王所諱,她隻是來還清前世欠的情債。
情債,情債,自古情債難償。欠了前世,今生便得用命償。
償命?難道這便是她林棲清來這百年前的大清朝的目的?
看著抱緊自己的絕色婦人,林棲清難奈地苦笑。頭埋進那溫暖的懷抱,隻得歎息,罷了,罷了。
前世,為了一個男人苦了一世,這輩子,又有何懼。林棲清這樣告訴著自己,嘴上擎了笑,喚著麵前的婦人:“母親。”
嫩玉般的臉仰起,看著那個獨自抹著琴弦的婦人。
也是時候了罷,一聲歎息,明亮的眸子看著那個風姿卓越的女子。如今,她已有五歲了,那她也隻有一年的光景好活了。
賈敏……一個如明珠一般的女子,終是逃不開天命。
賈敏一聽懷裏的人喚她,忙停下了撫琴,絕色的容顏溫婉地對著林棲清道:“玉兒困了?”
賈敏看林棲清點頭,緩緩起了身,後麵兩個婆子估摸著兩人是要回去休息,忙地上前,看賈敏牽著林棲清的手向內院走去,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林棲清一路上被賈敏牽著走回房。賈敏安頓了林棲清躺在了床上,囑咐她:“乖乖休息。”便出了房,留了丫頭服侍林棲清。然後帶著兩個婆子退了出去。
“你先出去罷,等我醒了再喚你。”林棲清對站在床前的丫頭擺了擺手,躺在了床上。捂緊了被子。她還是不習慣,有人看著她睡覺,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總是讓她情不自禁地驚醒
“那姑娘醒了再喚雪雁。”小丫頭,清秀的小臉皺了皺,聽話地退了出去。
“雪雁……”林棲清好笑地念了一下這個丫頭的名字。直到如今,她已經落到這個身體五年了,卻還是有點不相信,現如今的她竟然就是那多愁多病身的林黛玉。
五年了,至今想起穿越的那日,她的心還會抽疼。前世,她是一個殺手,為了她愛的那個男人,她過了二十年的血腥生活。
二十年……一個女人有幾個二十年。從十五歲被他收養開始,她就走上了一條沒有未來的路。可她甘願,因為那個收養她的男人不僅給了她命,還要了她的心。二十年,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未來就隻有死路一跳。可她從未後悔過,二十年的血腥讓她學會如何生存。她的心是她心甘情願給的。她不恨他,她隻怨自己看錯了那個男人。
剛來的時候還不適應這林黛玉這柔弱的身體,但在這幾年的調理下也好了很多。想來她還得感謝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卻喜歡胡鬧著四處遊蕩的神醫。
說起這個老頭子,與她也算是一種緣分了。林棲清滿月的時候這個老頭子剛好落難到林家,林如海適逢生女,為著喜慶,便樂善好施地賞了他一碗粥。至時,那老頭子看到林棲清,就連哄帶騙地對林如海夫婦說她身子先天羸弱,若不好好調理,活不了幾年。
林黛玉那父母一聽,當真是急。想那老頭子既然知道林黛玉身子羸弱,定也有辦法醫治。遂央求那老頭救他家女兒。因此才有這接下來的兩年都跟著那老頭子漂泊。跟著他學習醫道。說來,那個老頭也是一翻好意。先前林棲清不怎麼看好他,直念叨他是個江湖騙子。直到那老頭子將她帶去他的藥王穀,才知道原來胡鬧的老頭子竟是那醫死不醫活的醫聖張敬。
想當初她還笑話他,瘋癲道人。他也不惱,隻拿他那雙鼓鼓的眼瞪林棲清兩眼,對她也沒轍。這個看似為老不尊的老頭子為了她那副身子也忙活了不少,想盡了辦法。用盡了名貴的藥材才好歹讓林黛玉的身子好了點。
而且這兩年跟著他,不但學了不少醫理,還跟他為老不尊的師兄學了一招兩式。他那師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知怎地,見了林黛玉好死賴活地要她做他徒弟,想不理會,卻忍不住被纏得麼辦法。
學了兩年後,才知道那被她念叨為老不尊的老頑童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武學聖人。不但調皮得讓江湖人人見人怕,他那身功夫在江湖上更是傳說得厲害。所以連帶著林黛玉的功夫也跟著不錯。
不過,那兩個老頭子卻是不準黛玉透露跟著學武的事。那張敬也頗忌諱黛玉跟著他那師兄學,原本他是極盡不想黛玉跟著他師兄學武,但一來奈不住他師兄纏人,二來學些武功對黛玉身子也有好處的。所以才應了,隻是不得讓黛玉告訴別人。
這次林黛玉本跟著那醫聖要去找幾味難得的藥材,所以出了藥王穀。順便回家來看看父母。這一別就是一年。一回到家就被這對父母寵得不想離開。
起了床,喚了雪雁拿水漱了口。黛玉才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