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此放過連澈,以他的小肚雞腸,以後肯定會不停的找她的麻煩,但要是現在殺了他,又落人口實,褚清若轉念一想,就想到了城南擂台。
晉城自開國以來有規定,凡屬城南擂台簽下生死狀的,無論輸贏無論生死,一律不得私下尋仇。
連澈雖然惱羞成怒,心底卻還有一絲清明,眼前的褚清若和以前是真真正正的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想殺了他,而且,她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怎麼,不敢?”褚清若看著地上一身狼藉的連澈,輕蔑問道。
連澈被她一激,忍不住道:“好,褚清若,明日正午,本王等著你!”話已出口,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
……
很快,寧王連澈和禇家二小姐褚清若相約明日正午在城南擂台決戰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城中某一處茶樓的角落裏,一道黑影以任何人都沒有察覺的速度輕飄飄落了下來,這個角落裏支著一張不起眼的桌子,而此刻,桌子旁還坐著一個人。
“殿下,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褚府圍了起來,寧王若想暗害褚清若是絕對沒有機會的。”
“好。”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另外,似乎有另外一隊人馬也在查褚清若的底細。”
喝茶的動作一頓,那人眼皮略抬,一雙鳳目顯得更細長,“是誰的人?”
“暫時還不清楚。”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扣著桌麵,“殺。”
*
秦淮樓
輕紗曼舞,燭光朦朧,雕工精美絕倫的貴妃榻上側臥著一個黑衣少年,青絲以一根白玉簪束在頭頂,眉極細極長,一雙眸子緊緊閉著,垂下的睫毛纖長,他一手撐著額頭,一手隨著隔壁飄飄而來的絲竹之音打著拍子,手指根根白皙,柔若無骨。
“少主,您真要與連澈上擂台決生死?”丹娘瞥了少年一眼,而後用指腹蘸了些口脂,對著銅鏡細細塗在唇上。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褚清若,聞言,她微微睜開了眸子,睫毛在眸底落下一排剪影,“不去的話,怎麼好名正言順的殺他?”
丹娘咯咯直笑,“隻要您一聲令下,屬下就可以幫您解決掉,又何須您親自動手呢。”
“李素辭、連澈,這兩個人的命都是我的,你們別碰。”褚清若看向丹娘。
就當是她占了這具身體的補償,她送那對渣男賤/女去地府向真正的褚清若賠罪。
丹娘正色道:“屬下明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子會挑一個小丫頭做自己的徒弟,還把蓮門也交到了她手裏,丹娘卻也不敢輕視褚清若,對她順從得很。
“老頭兒最近有消息嗎?”褚清若問,算起來,老頭兒都消失將近半個月了,去哪兒了?
丹娘搖頭:“沒有。”想到了什麼,丹娘繼續說,“少主,您吩咐屬下查的雪蓮草有下落了。”
褚清若眼前一亮,從貴妃榻上起身,“在哪兒?”
在現代她曾經想要研製出一種很霸道的毒藥,卻苦於所需要的藥草已經絕種,來了西涼,她無意之間得到了煉製那種毒藥所需要的一味藥草,大為意外之餘開始搜尋其他的幾味,到現在就隻有雪蓮草還沒有找到了。現在聽說有了雪蓮草的下落,她怎麼能不激動!
“國師在南國雲遊時有幸得到了一株,”丹娘說完,麵露憂色,“雪蓮草既然在國師手裏,隻怕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