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一打開,便迎來了蚺曲兒有些急切的眼神,但之前與慕淩天主動交流的多次受阻,到底還是讓她有些介懷,隻能轉頭看向蚺穹,等不及般的問道,
“爺爺,怎麼樣?您答應了嗎?”
蚺穹原本想著,先探探來人的底細,之前便由著蚺曲兒的性子,讓她把人先叫來看上一看,如今方知自己的孫女是真的動了心思,一張老臉不知是羞是愧,竟有些紅了,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他連問都沒有問上一句。隻能大聲嗬斥道,
“姑娘家家的,成何體統,這兩位先生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麼會留在此處,你也不好好想想。”
其實蚺曲兒心裏如何不知,她雖在情事上有些爛漫心思,但到底還是一直作為族長的接班人培養著,她何曾見過爺爺如此鄭重的會客,還刻意避著自己,當下便猜到不會是看人那麼簡單,心已涼了一半,如今連另一半也不再熱乎了。不過也沒事了理智,
“那他們為什麼帶著況弟?難道……”
顧況雖然一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可到底還是個孩子,這裏的人都對他那麼好,蚺曲兒更是如姐姐一般護著他。雖然族長早就告訴他這個打算,如今真的要離開了,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曲兒姐姐,我……我……”
淚珠子已經在眼眶了轉了幾圈了,看的慕淩天一陣肉疼,歌舒子瑾一陣的心疼。慕淩天是覺得他可以霸著子瑾還不知足,歌舒子瑾則覺得他小小年紀便遭到許多變故,顛沛輾轉,子揚小時候受個傷跟她哭鬧,她都心疼得要命,如今……
手不由得抓得更緊,如之前立誓一般對著蚺曲兒解釋道,
“我等受族長之托,定會護顧況周全,送顧大俠遺骨落葉歸根。待日後顧況長大,再見終有一日。”
蚺曲兒自然知道顧況有一日是要離開的,隻是沒想到是跟著眼前的人,不僅留不住,還要帶著人走。不禁有些傷心,再不複之前的意氣風發。
歌舒子瑾一下子覺得自己很是過分,慕淩天更過分,但也知道他此時不說話已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了,隻能自己開口,
“兩情相悅會有時,少族長颯爽英姿,終有一日定會覓得良人,過客匆匆,我等就此別過!”
蚺曲兒此時已安慰過自己,在加上歌舒子瑾的話確實中聽,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之前隻當他是情敵,但的確是了不得的人,也不再糾結於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借你吉言,也祝你能和他長長久久,我送你們下山。”轉頭又對顧況交代道,“回去長長見識也好,什麼時候想回來的,就來看看,我們隨時歡迎。”
“好。”
看著慕淩天因為蚺曲兒的話瞬間喜笑顏開的樣子,歌舒子瑾也不好再解釋他們倆個的關係。反正也說不清楚了……
……
歌舒子瑾雖然交代了要將他們的貨物送於村民,但族人質樸,怎好意思白收了東西,紛紛拿了些日常打獵收獲或是山中草藥來換,在他們看來這些東西得來容易,怎麼比得上這幾個外來人帶來的新鮮貨物,交換起來還略有些拿不出手,可靈冉和林摯都是經商、管賬的老手,雖涉獵不同,可以看這些東西,眼睛卻同時亮了。誰不知道蜀地藥材豐富,可外人卻不管隨意進出,畢竟這蜀地的毒蟲、毒草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就他們手上簡單的一株川白芷,在市麵上的價格就至少是其他品種的三四倍,再加上物以稀為貴,若是能形成長期的合作,那豈不是……兩人仿佛不約而同的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向自己招手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