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並排著一大一小兩顆腦袋,搖搖晃晃的顯然已呆了許久,不過目光卻是一致——庭院中那一人對弈的秀雅身姿,他們原本以為住進辛家合該有一場轟轟烈烈的行動才是,結果,連續兩日,除了下棋,都未見子瑾有任何動靜。兩道“偷窺”的視線從廊前轉為屋角,但是顯然效果不大。終於,慕淩天失去了為數不多的耐心,搶先發出了聲音,
“子瑾,你都下了兩天的棋了,我們什麼時候整點大動靜啊?”
“什麼大動靜?”
“……”
看著眼前的人略帶疑惑的神情,慕淩天才知道,自己是理解錯了歌舒子瑾的意思,難道他們來到蜀地,僅僅是為了在辛府借住幾日,果然,跟子瑾在一起久了,都忘記要動自己的腦子了,不過麼關係,子瑾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還是想早一點帶子瑾回去才是,不是自己的地盤,連一點優勢都沒有,什麼時候才能讓子瑾成為自己的人啊!顯然,作為一個皇帝的職責他是想都沒想到的。
“既然如此,那邊走吧。”
“走?去哪兒?”顯然腦子已經長期擱置而鏽掉的某皇帝,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接一個人,然後回家。”
“回家?”慕淩天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頓時覺得誘人無比也甜蜜無比,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吧?不敢問!就當是了,一定是的!
就這樣,一行三人,果斷的離開了辛府,叫一眾心思各異的人摸不著頭腦。
顧況完全沒有異議,反正歌舒子瑾去哪兒裏,他就跟到哪裏,不過他倒是確實想要感受一下歌舒子瑾口中的家了。而慕淩天,則更不必說了,正在陷入與子瑾心意相通的竊喜之中,不然怎麼自己剛覺得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子瑾順勢就說要回家了呢,簡直不要太心有靈犀。
這日,蜀地著實熱鬧了一番,聞名天下的歌舒子瑾代表陳楚兩國拜訪了辛家那位默默無聞,注定要被獻祭的雙生小姐辛幽若,兩人密談一日後,歌舒子瑾果斷離開蜀地。在此之後,辛家的幽若小姐,仿佛如有神助,既無人能傷她分毫,又迅速在蜀地開商建鋪,好不熱鬧。
雖無人知道兩人密談的內容,但這不妨礙給了大家一個信息,辛家這位幽若小姐,並不是也不該這樣默默無聞下去,畢竟所謂的獻祭一說,沒有固定是她不是?辛家被壓製已久的各位族長們,忽然心思活泛了起來,辛家也不是隻有哪一個女人,何妨鬥她一鬥?
自從歌舒子瑾離開之後,辛榮好像瞬間就諸事不順起來,而那個討厭女人的孩子,仿佛一下子開竅了一般,在蜀地到處都是關於她的聲音,其他人也好想坐不住了一般,上趕著去接觸。以她平日的手段,這些人哪兒還有命活,可不知為何,自己的權柄好像受到了限製,有些施展不開了。如今她才知道,這歌舒子瑾的手已經伸的這麼長了,即使他人已經離開,可對她仍有諸多影響,甚至午夜夢回,她都在想著,可能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為著她的丈夫和孩子尋仇來了吧。
既然與此,那便手下見真章吧。
之後的蜀地,著實熱鬧了許久,一方手段毒辣果決,一方又如春風化雨,隻看誰是氣數將盡,誰又命不該絕。
當然,這是後話了。
……
且說歌舒子瑾這麼突然地決定離開,其實並不如各方想象的那麼複雜,她也隻是忽然想回家罷了,隻是這個家在楚國還是燕國,就要好好再想想了。
忽然,那日慕淩天的話浮現在耳畔,
“子瑾,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啊?”
回家,這是個溫暖的字眼,這樣說來,自從熟悉之後,慕淩天好像直接把自己劃分為了“家裏人”,他的家其實很簡單,母親,弟弟,為了守護他們,他才一步步成了人人語氣中懼怕的帝王,可在她麵前,眼前這位早已不再是那個傳說中的霸主,不過是一個愛吃醋又霸道甚至偶爾還會衝動犯傻的普通人而已。
這七情六欲她逃不掉,也不打算再逃了,他歌舒子瑾何其有幸,能夠在百般算計之後,遇見如此單純之人?
------題外話------
很久很久沒更了,懶而且一件事如果沒有堅持,自然就很難再拿起來,今日忽然反省之後,才發現自己忘了初心,高中時超級想寫小說的時候,沒有條件,隻能腦內幻想,而如今在什麼都充足的條件下,卻因為懶之一字而擱淺,是在羞愧,那麼,不管有沒有人看,我還是為了自己,把你寫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