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出生起,她就是百般算計後的產物,所以不得不從小作為一個男兒,扛起本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不是沒有怨過,可學到的越多,反而越是淡然,有些是命中注定,有些是不忍擱置,沒有誰是該如此或不該如此。所以想通知後,她的世界便隻剩下了如何讓燕國在她有生之年安安穩穩,如何做好燕國的大皇子,其他的她不懂,也懶得去深究。
情之一字,她更是想都未想過,感情之事,在紫月、紫玉身上,她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還可以推波助瀾一番,可到了自己身上,隻能說是摸不清頭腦了。不過,這倒並不會讓她糾結許久,雖然骨子裏的自己合該該是個糾結於情的小女子,但自小到大的男子教育,讓她對待此事難免更加灑脫。
既然喜歡,那便喜歡!自己的眼光從未錯過,那麼相信這一次,也是此生的唯一一次,同樣也不會錯!
離開蜀地已久,眼看著離楚國已不遠,慕淩天還沒來得及竊喜,就被眼前的消息驚得魂飛魄散,組織了許久,他才蹦出一句話來,
“子瑾,你說你不和我回去了?”
他怎麼沒有想到呢,這裏離楚國近,可離燕國更是幾步之遙,他一心想要將子瑾帶回去,可卻沒有替子瑾想一想,所謂近鄉情怯,當初是在自己的威脅下,子瑾才逼不得已去了楚國,如今自己的國近在眼前,子瑾心中該是什麼滋味?可自己卻……慕淩天恨不得時間扭轉幾日,他定能轉換為另一種應答,可是……萬一子瑾回去之後,不願意和自己離開了呢?現在想想,就算扭轉幾日,恐怕也不會變吧,他一心想著,快些再快些,不就是想掩蓋什麼嗎?簡直恨不得子瑾忘了不遠處便是燕國,可是怎麼會忘,怎麼能忘?是自己自私了……
當初是因為自己的強迫,而如今,眼前的人兒自己又怎舍得再去強迫,哪怕他一去不返,自己又能說能幹些什麼呢?一切的強勢,都好像隨風散去。隻能訕訕的說一句,
“子瑾若想回去,那便回去吧,隻要我還在一日,定不負當日之約!隻願……隻願你閑暇之時,能後去楚國看上一看……”
他離開的太久了,作為一個皇帝,他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一路陪同,接下來的路卻不是自己能陪著一起走的了,再說那條路,也不是自己想陪就能相配的。
看著眼前忽然蔫下去的慕淩天,歌舒子瑾就知道他是想差了,不過卻沒有解釋什麼,當初的事,即使不是他們二人,也是燕楚兩國難以打開的心結,所以便留與他慢慢的想清楚吧。當然,自己也該想一想,那日的想法,是不是一時衝動。
“那麼顧況便隨你一起,我們就此別過。”
一路上,顧況與慕淩天雖然時不時的掐上一架,但她能看得出,在慕淩天身邊,顧況是真的可以學到不少東西,所以之前便透露了這個安排,小家夥雖然臉上一臉憤然,心裏卻是願意的,畢竟小孩子,最是敏感,那個大家夥一時不動腦子,光顧著難過了,自己可是知道,就此別過又不是再也不見了,相信不久的將來,絕對會定下來的,他隻需要好好享受便好。
“子瑾,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眼見著天色一晚,慕淩天還有繼續囑咐下去的欲望,歌舒子瑾才知道眼前的人真是當局者迷了,到現在仍然還迷糊著,所以隻能自行點醒。
“我給你一段時間,若是想清楚了,十裏紅妝,我等你來。”
“我現在就想清楚了,不用等,我願意的……”這一次的慕淩天,倒是反應迅速,不過看到子瑾瞬間嚴肅下來的臉,那好吧,既然自己讓自己想想,那就再想想吧,回去以後,得好好搜一搜國庫了,也不知道那點錢夠不夠娶燕國的大皇子,實在不行,就再找各家大官湊一湊……
若是歌舒子瑾知道慕淩天所謂的想一想,是如此一般,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在他麵前已如此明顯,難道是真的很難猜嗎?也許是自己從骨子裏太像個男子了吧?
這想法倒真是冤枉了慕淩天與自己,慕淩天自不必說,早就將子瑾男女這事擱置開來,他喜歡的就是子瑾而已,再則又害怕子瑾會去介意,所以從不主動去想。而歌舒子瑾子瑾,雖沒有一般女子的溫婉,卻也絕不太過硬氣。所以兩人不過都是當局者迷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迷迷糊糊的,倒也願意接受這短暫的離別了。
不過這各自以為已清晰明了的“想一想”,卻鬧了不少笑話,倒是也增趣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