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說什麼呢,你大老遠把我從我家帶到這個鬼屋,就為了跟我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理解他說的話,信我肯定是不會信的,可是我並沒有覺得他神經錯亂還是什麼的,一時間我腦子有點亂,所以我選擇了一貫的做法,管你是誰的,老子不玩了,老子回家。
我拿起我的行李箱,看都不看的朝門外走去。
“吳少,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去我家玩啊,我老媽還給我打電話有點想你了。“
吳天起身橫在我麵前,笑了笑,突然間張嘴朝我噴出一口濃煙,我雖然平時也抽煙,但是煙直接這樣噴到我的臉上我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並且部分煙刺激到了我的眼睛,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我還沒等說話呢,就感覺眉心上被不知道什麼點了一下,那感覺軟軟的,同時上麵有點濕,挺熟悉的感覺,對了,就像是毛筆蘸著墨汁點在我眉心一樣。
一瞬間我感覺我的腦袋裏好像有個小蟲子在一口一口的吞噬我的腦子,每吞一口它就會長大一分,一塊地方吞噬完,它就向著其他的地方爬去,好似非得給吞個幹幹淨淨一般。
開始我並不覺得痛,隻覺得腦子裏癢癢的。我抬起手想撓,卻怎麼也撓不對地方。我的頭越來越癢越來越癢,腦子裏的小蟲也越來越大。
我的思維好像停頓了,我的觸覺、嗅覺、視覺等等等等完全的停止了工作,但是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我腦袋裏發生的一切,好似我從一個當事人抽身而出,變成一個圍觀者一樣。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隻知道那個小蟲子已經近乎吞噬完了我腦袋中的一切。當最後一口吞完之後,蟲子那醜惡的臉突然間對著我,好似它看見了我一般。
蟲子張了張帶著觸須的嘴,好像叫了一聲。明明一個蟲子,卻能發出一聲類似蟲鳴一樣的叫聲。奇怪的是我竟然聽到了,那聲音特別小,我卻不受控製的拚命的想挺清楚這聲音到底是什麼。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癱瘓多年的病人,突然間癱瘓的部位傳來了一點反應,即使這反應在微小,也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找一樣。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在我茫然的大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就好像那癱瘓的刺激,讓我不由自主的去尋找這聲音,可是我不管怎麼找卻找不到了。
正在我失神的瞬間,突然間,一聲好似驚雷般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那聲音像一把錐子一樣從我的耳朵不斷地向腦袋鑽,不斷地鑽。這聲音太響太大,我感覺到地麵都在震動,這天地都在撕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聲音恐怕都會被這聲音所淹沒。這種聲音放佛能把人體的每個細胞都震碎了一樣,不一會兒我就渾身開始劇痛,我本能的抱著頭就想往外跑。
剛跑了沒幾步,就有什麼突然拽住了我的衣服,我拚了命的用手去推身後。就在我掙紮的功夫,一隻收鉗住了我的肩膀。就在我不能動彈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接著,我的頭開始劇痛,我感覺放佛有一雙大手在我腦袋中,從裏往外的想要扒開我的大腦,疼痛讓我跪在了地板上,這種劇痛的感覺真的很難形容,有別與我所經曆過的所有痛楚。
這一刻,我甚至想到了死亡,我想,死亡對於我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可以把我從這痛苦中解脫。
就在這時,我耳邊仿佛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小,很弱,但是卻沒有被我此時承受的劇痛所淹沒,穩穩當當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聽著這聲音,身體竟然瞬間放鬆了下來。
身體放鬆的瞬間,我的意識卻好像脫離了身體一般往上升。我感覺我好像在淤泥中掙紮著往外爬,那種泥濘的感覺真是讓我苦不堪言。
好在沒多久,我就不由自主的擺脫了這種感覺,我的視覺也在同時恢複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一片灰蒙蒙的。我還以為是我眼睛還沒適應,我想抬手揉一下眼睛,可是我發現我找不到自己的手了。
我低頭看了一下,心中一驚,我發現我沒了身體,眼睛所能看見的地方全部是比周圍環境深一點的灰色,仿若煙霧一般。我找不到鏡子,不知道我的腦袋是不是也變成了這樣。
我再次向四周望去,發現本來灰蒙蒙周圍出現了好多像我一樣的煙霧,形狀好像是一個一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