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母子情薄(1 / 1)

太子東宮,暖玉閣內;

濃重的水汽氤氳了四周,奢華的浴池內,烏金龍頭的口中仍不斷吐出熱水,波瀾推動著那散落在水麵的花瓣,漫開的水霧卻朦朧了殷紅,那畫麵宛若仙境,又似雲層之上沾了幾許淺淡的血跡。

解蒼瀾一個人慵懶的躺在池中,抬手撚過一片片碎瓣,貼上胸前暗紅色的印記。

印記是巴掌大小的一個圓圈,很圓;圓圈裏麵是一個大大的“奴”子,雖已被時間衝刷的走了形,卻依然可以清洗的看出。

至於是什麼時候烙上的他自己也不記得,大概在還是奶娃的時候就有了吧,“奴”並是個什麼光榮的字,他知道那背後定時有故事的,兒時也曾問及母後,隻是不僅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他記得那時候的自己身子弱,以至於那一巴掌打得他摔倒在地上,那也是他第一次挨打,所以他記得很清楚,解蒼瀾想著抬手輕輕覆上那被打的那麵臉頰,似乎到現在還在疼痛。

忽聞外頭傳來細微聲響,他縱身一躍,旋即離了水麵,扯起一旁衣物,那衣裳像是負了靈性,穩穩當當地套在了他的身上。手握緞帶緩慢而悠哉地束腰,解蒼瀾對著甫入門內的男子罵道:“打擾太子沐浴,該當何罪!”

來人也算是麵相清秀,隻是臉上擦得一層很類似於麵粉之類的東西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他雙膝跪地,對著解蒼瀾行了一個很是標準的奴才禮,開口道:“奴才該死!該不知太子殿下正在沐浴。”聲音像野鴨子般粗嘎難聽。

那太監經常跟在皇後身邊,馬屁奉承,思及此,解蒼瀾對其越加反感,仿佛沒聽到狡辯隻聽到了那人該死,便狠狠道:“既然覺得該死還杵在那兒做什麼!”

“太子殿下饒命……”那太監聞言,嚇得臉色鐵青,連連的磕頭求饒,將皇後娘娘的召見的事已是拋到九霄雲外。直到解蒼瀾冷冷的吼了聲“滾!”才滾了出去,忽而想起才又滾了回來傳旨。

至於皇後那裏,解蒼瀾自是不願去了,雖是母子,但在他看來,倒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來的親近,母愛是什麼?那不在解蒼瀾的理解範圍之內,她沒教他什麼是感情,在她眼裏,感情就是羈絆,她常說:“在這皇宮裏生存,隻需學會耍心機,玩權術,不需要感情。”

直至日上當頭,解蒼瀾才磨磨唧唧的來到華溪宮。

華溪宮依舊燦爛的華麗,皇後正在正殿端坐著,母儀天下被她現在的姿勢展現的淋漓精致。

解蒼瀾見她,俯身行了個禮,道:“兒臣參見母後,母後千歲萬安!”

見解蒼瀾來了,便擺擺手,遣退了殿內的宮女太監。

皇後娘娘不做聲,解蒼瀾也隻好在殿門口俯首站著。

隻見她緩緩走近解蒼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怒聲道:“你還知道回來!”,說著豁然抬手狠狠得甩了他一個巴掌。

“哼……”。解蒼瀾吃痛,悶哼一聲,歪過頭,將俊美側臉上紅紅的手掌印呈現在對方眼前前。

傳聞當那母後為做皇後害死了一位貴妃,具體情況不從得知,所以解蒼瀾有時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隻是看著眼前美麗女人那雙冰藍色的眼瞳,事實甚於雄辯。

可蒼瀾不知道,人非草木,更何況對方是親生母親,又怎會真為難他。

她說話做事是狠辣了些,她也承認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隻是身在帝王家,有些時候實屬無奈,美眸中閃過一道疼惜,轉而變得犀利:“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就為了那個女人?”

“……”。他低著頭繼續沉默,她說的是事實,他不否認,但來自骨子執著告訴他,他不後悔。

“哼!父子都一個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解蒼瀾是容易受委屈的人?哼!笑話,若不是敬他是生母,他才不會在這裏受這種窩囊氣,雙拳緊握:“母後傳兒臣來此,不會隻為了說婉柔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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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這裏就結束了,故事也漸漸地步入了正軌

這裏蒼瀾是想說,後續情節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