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蒼瀾離開後,就近買了匹快馬,一路向西,也算是日夜兼程,終於在第六天晚上趕到了西國皇城。
“天皇城”三個鑲著金邊的大字肆意的張揚著,張揚的有些耀眼,讓人想不往上瞄一眼都難。
解蒼瀾微愣了片刻,這裏也算是他的故鄉,可他卻絲毫沒有回歸故裏的欣慰,抬腳微踢馬腹,緩緩踏入天皇城。
那馬前蹄剛踏入城門,身上便又多了一份重量,甚至比解蒼瀾還要重上幾分。
這個龐然大物不是別人,正是在客棧刺殺解蒼瀾的凶手燕驚鴻,粗獷的麵容,右頰帶著半幅鷹臉麵具,雙手環上解蒼瀾的腰,將臉貼上他的後背,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開口道:“我說,你小子怎麼現在才到呀,比我預計的時間晚了整整兩個時辰!”
解蒼瀾沒作聲,相對於對方的質問,解蒼瀾更注重腰間那雙不安分的爪子,掰起其中一跟手指,狠狠得往撇了起來。
“啊!疼疼疼……”燕驚鴻疼的齜牙咧嘴,抱著解蒼瀾的手卻依舊不肯放開。
“把你的爪子拿開!”解蒼瀾忍無可忍,一胳膊肘撞上那人的小腹,不過這招靈光,隻見那人立馬鬆開了雙手捂上下腹。
“混蛋,你這絕對是在報那一劍之仇!”燕驚鴻咽下一口剛吃過的晚飯說道。
解蒼瀾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說:“吐出的飯還能在咽下去,燕驚鴻你還敢不敢再惡心一點?”
燕驚鴻一臉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我是窮人,不能浪費。”
解蒼瀾周途勞頓,哪還有心情與那人開這等弱智的玩笑,今天已是太晚,怕是入不了皇宮了,便尋思在找間客棧投宿。
而對方卻是不依不饒的糾纏著,直到入了客棧,向來吝嗇的他卻鋪張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說是要給解蒼瀾接風洗塵。
解蒼瀾也不排斥,好酒好肉的吃著,不可否認,他吃飯的樣子優雅至極,仿佛閉眼前的美味更加秀色可餐。看著燕驚鴻口水直流卻不肯動筷子的樣子,突然想到了蘇紅鸞。
若是帶她來了,肯定又會興奮一些日子,想到這裏,解蒼瀾苦笑了一下,之所以不讓她來,是因為自己身份特殊,出個宮百遭暗殺,想到那處世未深的小丫頭要與自己一道,免不了會遇上些棘手的麻煩,一路凶險不斷,那些人,其中不乏有些卑鄙無恥之徒,手段狠辣,蘇紅鸞若是落入那些人手中……他不敢往下想,隻是覺得那丫頭雖頑皮,但心地純善,跟著自己,怕會枉送性命。說到這裏,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那丫頭脾氣倔,會不會還在因自己的不告而別耿耿於懷呢?
客棧
那日早上,蘇紅鸞鬧過之後,便一直窩在客棧的房間裏,她是怕解蒼瀾回來了會早不到她,所以一直在解蒼瀾住的那個房間裏守著。
直到晚上,好心的小二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畢竟若是客棧真發生什麼事就算不被口工錢也會挨頓臭罵的,於是滿心關懷的去看了看蘇紅鸞。
蘇紅鸞隻是懶懶的道了聲“沒事!”,之後除了吩咐小二每日送來三餐之外,還讓他買了一大堆的鮮花送過來,因為不知她在哪裏聽來的用拆花瓣的方法可以算出一件事的結果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信了。
於是,蘇紅鸞在整整在那裏守了七日,除了吃飯就是在拆花瓣。
“哎!……蒼瀾回來,不回來,回來,不回來……”一朵朵花被蘇紅鸞扯得七零八落,她窩在被窩裏念念叨叨,滿床的花瓣似要將她整個人埋起來。
“什麼?不回來?怎麼還是不會來!”看到自己手中那殘存的一尾花瓣,“唉……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蘇紅鸞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便是一陣鬼哭狼嚎。
遠在客棧裏的店小二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怎麼這個麻煩還沒走?他翻了個白眼,接著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