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蕁放肆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怔怔地看著他,唇齒邊的腥膩之感,彌漫著。
“丫頭,我的丫頭。”荊少棠又附下臉來,埋在阿蕁的耳邊輕輕地喚著。她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讓他很擔心。
阿蕁正欲張口,突然身邊的玄武翻了個身,腳搭在了荊少棠的脖頸處,嘴裏喃喃道:“娘,尿尿。”
阿蕁一下推開了荊少棠,拉緊了胸前的春光,正要起身去拿夜壺過來。誰知迷迷糊糊的玄武,站了起來。已經將尿全部尿在了剛剛從床上被阿蕁推下來的荊少棠身上。
荊少棠臉色極黑,正要上前去揪罪魁禍首之人,卻見到阿蕁,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笑得眩目,又欣然。他一時怔住,也不管身上突然被人灑上的一片溫熱。暗罵了一句臭小子。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水印。
玄武仍是閉著眼睛,然後往床上一倒,翻了個身,接著呼呼大睡。
一陣徐風吹過,荊少棠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皺眉。
阿蕁見他如此,笑得更加的歡快了。
荊少棠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叫道:“蕁!”
阿蕁看著他,然後收起了笑意,一臉淡漠地看著他,“請問你是不是在皇宮裏迷路了?”
“丫頭。”荊少棠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不是。”
“既然不是,幹嘛還不趕緊離開,等會兒守衛來了,你就走不了了。進皇宮偷東西,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不過既然不識得路,就不要進來了。以免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阿蕁想報複他,先前誰叫他不認識自己的,現在她也假裝不認得荊少棠。
“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是來偷人的。”荊少棠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被兩個小鬼算計,他早就出宮了。不過現在見到了阿蕁,他突然覺得這兩個小鬼也是無心做了好事。
“瘋子!”偷什麼人?阿蕁可不想原諒他,除非讓他雙倍承擔對她和孩子們的傷害。原來她也不是那麼淡定的。
“我是瘋了,是被一個女人,還是兩個孩子給逼瘋的,今天我進來就是要帶他們走的。”既然柔的不行,就來硬的吧。
“站住!”見荊少棠要撲過來,阿蕁厲喝了一聲,聲音很大,被殿外守夜的侍衛聽到了,“不要過來,我又不認識你。況且我這人一向心好,就不計較你擅自闖入我殿裏,還有……”
還有,占她便宜!
“丫頭,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荊少棠愣了,以前的丫頭,總是粘著他,生怕他不要自己一樣。現在怎麼在拒絕他,推他走呢。
阿蕁看著荊少棠飛揚的雪發,一想到自己的頭發,已經大部轉黑了,如果祁鈺能將那些藥物的成分告訴她,她一定也能冶好三哥的白發的。
想到這裏,她又狠狠地鄙視了自己,怎麼無時無刻地總愛想著這個臭男人,她的武功沒了,身體現在弱得不行,就是他害的,不然怎麼會連床藏了個人她都沒有發覺出來。
“快走點,趁著現在那些侍衛還沒有過來。”阿蕁已經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荊少棠輕輕皺眉,“丫頭,你當真這麼狠心嗎?”
“救命啊,有刺客。”阿蕁突然大叫起來,聲音明顯氣場不足。像是柔弱無比。
荊少棠眸間一暗,“你真的如此?”
說她狠心?他又何嚐不是?心,都碎了,再狠也狠不起來。
“你快點走吧,我不希望在我和祁鈺哥哥快要成親的時候,自己的殿裏出現一個男人,那樣會被人說道的。”她開始往向推他。心裏也漸漸著急起來。
“荊紫蕁!你嫁人就嫁人吧,幹嘛連帶我的孩子一起帶去嫁了?”荊少棠被她推到了窗邊。阿蕁現在這個樣子,倒有點調皮的色彩。他還是不想放棄的。
“你是誰?東西隨便你吃,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三哥怎麼能這樣說她呢,害得讓她以為自己很恥一樣的。
“我沒胡說,你要嫁人去嫁你的,把我的孩子給我!”他想推開她走去床邊抱兩個孩子,突然荊少棠一怔,阿蕁這裏怎麼了,仿佛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你……受了內傷?”
“不勞你廢心!”還不是因為你!
“誰弄的!”
“是你!”快點走,好像侍衛已經到殿門口了。三哥真是很囉嗦啊。
“我帶走我的孩子就走!”把孩子帶走,荊少棠就不相信,阿蕁還會一個人跑去嫁人,她遲早得回到他的身邊,因為隻有孩子才能將她給抓住,他對自己這個明智的想法欣欣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