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會該輪到咱們放心大膽的幹活了。真他媽的不容易。要不是我一路小心走來。恐怕咱早就被活捉幾會了。看看這有多危險。記住了凡事得小心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王慶方拉了一把還在發愣的王蘇剛:“走吧。還沒想明白?”王蘇剛晦氣地長出一口氣。渾身寒涼地跟著王慶方翻過梁,開船去了。
他倆誰都不語,隻顧著抓緊時間倒蝦。小船順著水岸迅速爬行著。他倆,前兩天就把盤踞在“喇叭芯”的瓶子已經展開了。順著北幫一直向西。那一千五百個瓶子。兩米遠一個。展開就是三千多米長的戰線。超越了閆秋蘭規定的界限。因為自從來到這以後,就沒有見過,閆秋蘭在這下過一次瓶子。所以,王蘇剛就大膽嚐試著超過了界限。這是他們第一個晚上來到這裏。對這裏地形比較陌生。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漁船越往裏。蝦越是稀少。也許是怕有人侵犯。可能是閆秋蘭故意作為。也許是因為這一帶,春天澆麥時。水落出過地麵。經過了一場雨後才漲上水來。蝦卻沒及時跟上來的緣故吧。總之,蝦少得可憐。王蘇剛邊倒邊猜想著。
“這妮子,夠狡猾的。把這口上搞的,跟荒涼地界一樣。”王慶方,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
“不能吧。我看就像是水上來了。而蝦卻沒跟上來的緣故。絕不是閆秋蘭姐搞的鬼。”王蘇剛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他們都是被逼到這一帶的。我看他倆不會幹那種。不顧後果的事。”
“屁話!水往上漲,蝦能不往上跟。它傻呀。咱們那樣的地形。蝦都那麼多。難道這條被他們嗬護的溝裏沒有一條蝦誰信。我看是你傻吧。你是不是被她的假象給蒙蔽了。我敢斷定,這是閆秋蘭為了迷惑大夥,才在這溝口下了藥的結果。以其說他倆是被逼到這兒的。倒不如說是他倆算計著,到這裏的還差不多。你看這溝的空間得有多大。得放多少趟瓶子,能放多少條船?。他倆忒精明了。”王慶方說著站起來。就著舒展腰的機會。站起來望著寬敞的溝穀說:“我說她精明得能把你給買了。你還得樂嗬嗬的幫她點錢,果然不假。”說完他又蹲下來繼續幹活。
“你,你也忒小看我了、,難道我就那麼傻?”
“你以為呢?!你別看她爹老實巴交的。說話時,老是說‘你看你。是不吧’跟傻子似的。實際上狡猾著的呢。從這一點上就看出來了。”王慶方再次駁回了王蘇剛的判斷。
由於蝦少。再加上。,這是他倆偷著把瓶子下到了這。怕被閆秋蘭發現了。所以就倒得快了許多。船一股勁的往前躥。不一會。他們就離開了石羊溝的窄溝。來到了開闊地界,他倆的心境頓時寬敞起來。不由的長出一口氣:“還是溝外好,真好!”
“夥計們。發動機器給我上。這會看你還往哪跑。哈哈、、、、、、、、”劉金鎖終於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悅。激動地大聲喊叫起來。
幾盞燈,同時按亮。刺得王家父子睜不開眼。也猜不出光源離自己有多遠。他倆還以為是誰再搗亂:“是誰他媽的瞎鬧騰。還不快滅了燈。沒見劉金鎖剛走嗎?”看來。他倆根本就沒聽出是誰在暢笑。萬萬沒想到,汽艇會想在這兒守候他倆。所以隻管用胳膊擋住強光,大發雷霆。努力衝破光線。向光源直視著。船卻還在往前慣竄著。
“是我!你劉金鎖爺爺在此等候多時了。過來吧。咱倆也該好好談談心嘮嘮嗑了。”離他倆隻有二十幾米的劉金鎖。大聲暢笑著;“老哥。咱倆也該好好談談了。你就別指望逃跑了。今天你是插翅難逃了。你就過來求饒吧哈哈哈、、、、、、”
王慶方一聽不好。猛醒過來。撒了瓶繩。跳進後艙,快速把雙槳撥弄到水裏、駕船想溜。
王蘇剛情急之下。順手抓起身旁的撐棍。絕望的叫道:“你他媽的劉金鎖。你憑著縣裏的老子包下的水庫。你把老子我都逼到啥份上了,還不放過。你不讓我有好日子過。我他媽的就不讓你舒心嘍。你過來。看我敢不敢打斷你的一條狗腿。”他又急忙轉身對王慶方低嘯道:“快。前邊有個島縫。鑽進去就能跑嘍。”
一句話提醒了王慶方。王慶方先是衝著劉金鎖艇上的強光,往前硬撞。眼角卻掃描著溝壁的南岸。果然,在前邊的倆島之間。有一道岔口。當船靠近岔口時。瞄準岔口猛然掉頭。向南急轉。插進旁邊的島縫裏。居然在燈火通明下消失了。
在遼闊幽靜的水麵上,被王蘇剛突來而絕望的罵聲威震四方。一向聽慣了人們奉承話的一庫之尊——劉金鎖。竟然被罵的啞口無言。他萬萬沒想到。多念了幾年書的老同學,居然能罵出如此粗野下流的話來。當然他不能和他對著罵。怕有損他在水庫裏的形象。可也被氣昏了頭:“你、、、、、、你啊。你們快開汽艇、、、、、、、”
汽艇上,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倆是插翅難逃,被逼急了。
才開著漁船衝過來,是過來拚命的。都開始緊張起來。開艇的天狗,更知道船頭上拿棍子的王蘇剛的厲害。大意不得。慌忙準備躲避災難到來。可萬萬沒想到。那囂張的狂徒。眨眼間不見了蹤跡。這會才緩過神來,上當了。忙擺弄機器。卻連機器也弄不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