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元2999年,五月二十一,節氣小滿,大雨傾盆。
黃昏時節,雷聲大作。
玉樞宗,炎黃山脈,煙華山。
半山腰較為平緩的地方有座山莊,雷雨降下,這山莊卻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著。在這狂風暴雨之中,享受著一片寧靜。
莊園的後宅此時正有三個男人待在院中,一老兩少。
“多久了?怎麼還沒生出來?”一個道袍高冠的青年滿臉焦急,背著手,腳下著火一樣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不要急,不要急,”一個與青年麵容相仿的老者坐在茶桌旁,雙手捧著茶杯,“都是結丹修士了,還這麼沉不住氣!”
“……爹,那茶都讓你燒幹了。”
“嗯?”老者低頭看一眼,嘴角一抽,“瞎說,那是我喝完了。”然後不著痕跡的把微微炭化的茶杯收了起來。
青年白眼一翻,懶得揭穿。這時就聽房間裏傳出一聲大叫:“啊!!!”
“新柔啊!”青年也跟著慘叫一聲,兩手一拍大腿就往屋子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從身上冒靈光——這人要是急了眼,十米的路也得起遁術!
“四哥,四哥你冷靜。”旁邊一個圓臉的年輕人一個箭步竄上來。一把抱住他,拉著他衣服往回扥,“沒事兒,這生孩子沒有不疼的,苦盡也就甘來了!你消停從這兒等會,再等會兒大侄子就出來了!蘋蘋在裏麵呢,她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那叫四哥的青年也是關心則亂,被人攔住就冷靜了一點。他收了遁光,強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沒好氣的對圓臉的青年說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也好,過不了兩年,子祺你就明白我是什麼感受了。”說著衝屋子裏一努嘴,“說說,什麼時候和梅蘋辦喜事?”
“哎呀,四哥你這……小點聲啊!”圓臉嚇了一跳似的,急赤白臉的揮著手,看得一邊的老頭直樂。
“我跟蘋蘋……我們倆不是還沒挑明呢嘛,”圓臉搓著手,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嘛……反正借四哥你吉言,爭取明年拿下,後年讓他給我們老樊家生個娃!”
這圓臉青年名叫樊堂,字弘壯,道號子琪。是“四哥”的師弟,兩人關係極為親厚。
四哥正要說話,就聽房間裏又是一聲大叫:“何繼你個混蛋!都是你害我!疼死我了!!!!”
這話沒法接,老頭和圓臉都別過頭去當作沒聽見。
這回圓臉可攔不住了“四哥”何繼了,他身上金光一閃,下一刻整個人都撲在房門上,大喊大叫:“是是是是是,都怪我!新柔,新柔你堅持住!”
“何繼,你可把老娘害苦了!要不是為了你,老娘哪用受這麼大罪……”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新柔、娘子你現在怎麼樣?”
“我……我,啊啊啊啊!!!”
“新柔!我……”
何繼急得就要推門進去,接過門裏麵有人“嘭”的打了下門,直接把何繼的手震開了。
同時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生孩子不能見風嗎?去去去,一邊等著去!!!”
“……啊,”何繼泄了氣一樣輕歎一聲,“行,我走……我……”
“呃,啊……呼,哈,呼,哈……嗯——”悶響,像是堵住嘴時的聲音,然後——
“哇——”
嬰兒的啼哭響起,何繼頓時覺得整個天空都亮了!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啊!快說話啊!”何繼馬上過去“砰砰砰砰砰”的拍門,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給別人留下說話的時間。
啪,房門打開,一個美貌的女子走了出來。見她出來,圓臉的青年馬上湊過來。
這是梅蘋,玉樞宗涵源山,水行一脈的修士。
“蘋蘋,嫂子怎麼樣了?”
“沒問題。何師兄也放心吧,母子平安!”
“謝天謝地!”
“太好了!”
“現在可以進去了吧?”何繼急忙問道。
“當然,快去看看新柔姐和孩子吧。”美萍笑著點點頭,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