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看向大殿某處，這一眼卻仿佛凝固住了，犀利的目光驟然渙散，他猛地一下站起來，目光驚呼呆滯地盯著眼前出現的身影，“青……青綰……”
“太子……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皇上了。”
聽到他的聲音，夜闌湛才從恍惚中回神，盯著她訥訥地說道：“青綰，真的是你？朕沒有眼花？”
阿九一步步走得更近了一些，夜闌湛看得也更清楚了一些。
比起十年前的沈青綰，麵前的沈青綰褪去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容貌更加完美，美得令人窒息。
“皇上，青綰當初被困在了小世界裏，並沒有遇害。”
夜闌湛疾步朝她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她麵前，伸手就要去抓她，他的手尚未碰到阿九，斜刺裏伸出一隻手臂，將阿九攬了過去，宣示了他的主權。
夜闌湛這才看到大殿裏另外一道人影，然後目光落到了他抱著阿九的手臂上，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你做什麼？趕緊放開她！”
白言初卻看也不看他，而是衝阿九說道：“你要來做什麼？事情辦完，我們盡早離開。”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副青綰的畫像，再看這個男人看向青綰的目光，作為男人，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裏酸溜溜的味道。
阿九也察覺到了男人的醋意，心裏好笑又欣慰，但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有夜闌湛這個外人在。
她隻是“嗯”了一聲，就轉頭看向夜闌湛，“皇上，他是我的師兄，也是我的未婚夫。”
“什麼？”夜闌湛眉頭緊皺，“青綰，你是朕當初的太子妃，你怎麼能令嫁他人，朕不允許。”
阿九微微皺眉，發現夜闌湛似乎比以前霸道了幾分，有了帝王的威儀。
“皇上，我和師兄已經訂婚，很快就會完婚，而且……我們之間的婚約早在祭天台上就已經解除了。”
夜闌湛的身體晃了晃，“可是……朕心裏隻有你，青綰，這些年，朕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阿九其實挺反感的，既然這麼深情，那就別娶妻生子啊，後宮一堆老婆，一堆孩子，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而且……如果她真的答應了他，成為他後宮一員，指不定現在大殿裏那座屏風就換成了另外一個女子的畫像。
“皇上，你現在後宮佳麗三千，孩子也不少，不缺我一個，還請皇上不要再作他想，”
見夜闌湛還想開口，阿九不給他機會，直接搶先一步說道：“皇上，此次回來，青綰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她想要趕緊問完離開，本來還念著幾分情誼，可若他執念太深，恐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夜闌湛深吸一口氣，想著其他的慢慢再說，就穩了穩情緒，“青綰，你說吧。”
“我想問皇上您還記得楚淩霄嗎？”
“楚淩霄……”夜闌湛皺眉深思了片刻，然後說道：“不認識。”
阿九抿了抿嘴，“您再好好想想，武王楚淩霄。”
“楚淩霄……楚淩霄，”夜闌湛開口念了兩遍，然後看向她，“不知道為何，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