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曼曼出於好奇,也很想體驗體驗。於是二人一拍即合,邊作愛邊開始大膽嚐試。第一次,金曼曼規定袁進掐她脖子時用力不要過重,時間要短,不能超過10秒鍾。袁進按此辦理。然而就在這短短數秒鍾裏,兩人卻體會到一種妙不可言的快感。接下來,兩人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比一次大膽,一次比一次興奮。為了安全起見,每次遊戲前,袁進和金曼曼都設定了“安全詞”,如她伸舌頭或腿蹬幾下時,袁進必須鬆手。由於有安全信號,一個假期裏,袁進和金曼曼多次尋歡作樂,多次體驗極至“狂喜”,但從沒有出過事故。
和金曼曼分手後,袁進再沒有做過虐戀遊戲。現任女友裴小媛出身幹部家庭,性格靦腆,做事較為謹慎,袁進跟她已有結婚打算,所以在她麵前從未有太過放肆的舉動。跟郭安琪在一起,兩人你情我願,無牽無掛,袁進很是輕鬆自在。但這種性伴關係,時間長了,也就不新鮮了。他琢磨著哪天玩點兒花樣,刺激刺激。
2002年9月11日晚,袁進在迪吧裏泡到10點多鍾,然後出其不意地來到郭安琪家。由於沒有事先預約,郭安琪開門後見到白馬王子從天而降,心裏不由一陣狂喜。
“你也不打個電話來,好讓我準備一下。”郭安琪故意怪嗔他。“提前告訴你了,你能這樣驚喜麼?我就是要搞個突然襲擊,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幹壞事。”袁進一把將她摟緊,逗得郭安琪“咯咯”直笑。
郭安琪讓袁進先去洗個澡,上床等她,接著自己也去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她身著薄若輕紗的睡衣,玲瓏豐腴的肉體忽隱忽現,把袁進看得眼都直了。
兩人迫不及待地雲雨起來。高潮過後,他們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誰知郭安琪意猶未盡,又來挑逗。很快,袁進又興奮起來,他翻身將郭安琪壓到身下,兩手情不自禁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此時郭安琪眯著雙眼,嘴裏喘著粗氣,並發出快意的呻吟。袁進隻覺得一種莫名的快感被陡然喚起,他仿佛回到了與金曼曼大玩性遊戲的時刻,回到了書中描寫的那種刺激的虐戀場景中,他不由得開始用力掐她。郭安琪的表情變得痛苦,身體有些痙攣。他愈加感到興奮,兩手越掐越緊。郭安琪使勁扭動、掙紮,並竭力想把他推開。袁進獸性膨脹,非但不鬆手,反而產生了一種更強烈的征服、控製欲……
大約過了一分鍾,郭安琪不掙紮了,手也垂了下來。袁進推了她幾下,見她沒有反應,這才如夢方醒,大驚失色。他試了試她的鼻孔,見她已沒有氣息,急忙給她做人工呼吸,用拳頭捶她的胸部。但這一切已無濟於事。
袁進驚恐萬狀,這才意識到郭安琪已經死在自己的手下。為了逃避法律製裁,他倉惶地偽造了一個因財殺人的現場。他將室內的物品翻撒一地,並拿走郭安琪的一部手機和包裏的六百多元現金,企圖以此轉移警方的偵查視線。
這等拙劣的伎倆豈能瞞過公安人員的眼睛。警方通過現場勘察,調查郭安琪的通話信息和上網聊天記錄,很快將袁進鎖定為犯罪嫌疑人。案發第十天,驚魂未定的袁進被警方抓捕歸案。
2002年9月23日,袁進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刑事拘留。9月29日,被正式批準逮捕。
法庭激辯,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致人死亡”
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畢業剛兩個多月的大學生,突然間淪為殺人犯罪嫌疑人,袁進的家人無論如何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其母急火攻心,病倒在床,其父也一夜間愁白了頭。
袁進的父親來到南京,找到江蘇鍾山明鏡律師事務所在刑事辯護方麵頗有造詣的張曉陵、崔武兩位律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兩位律師調查了解兒子的殺人動機,為兒子辯護。
律師通過向有關部門谘詢,很快了解到大概的案情經過。做了半輩子教師的父親聽了兒子的“案由”後驚愕萬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早就在一起同居,怎麼又節外生枝,惹出這樣的禍端?”與律師告別時,老人神情恍惚,搖頭歎息:“兒呀,我看雲時很近,看你時很遠。”律師知道,這個做父親的含辛茹苦、百般嗬護,為兒子提供了優越的物質條件,但他永遠無法走進兒子那隱秘的內心世界。
為了搞清案情細節,消除種種疑竇,兩律師接受委托後,立即到大牆內會見袁進。剃光了頭的袁進耷拉著腦袋,神色黯然,全無當初那時尚男子的神氣和風光。他聲淚俱下,用嘶啞的嗓音向律師講述了實施虐戀行為的全過程,堅決不承認警方對他故意犯罪的指控。他說自己並沒有殺害郭安琪的想法,當時不過是在玩一場性愛遊戲,他是一不小心才將她掐死的。為了減輕良心的遣責,袁進托律師帶信給自己的父親,向郭安琪的親屬主動提出賠償10萬元錢。同時,他說出自己曾和前任女友金曼曼做過數次虐戀遊戲,但從未失手,請律師前去核實取證。
兩位律師意識到,袁進有無虐戀史,對本案的辯護至關重要。於是他們又立即趕往北京,找到了已在某大學讀研究生的金曼曼。
得知前男友虐戀殺人,已被逮捕入獄,金曼曼驚訝萬分。律師本擔心她會對自己與袁進的所作所為有所回避,沒想到她非常配合,直言不諱地追述了跟前男友進行虐戀遊戲的過程和感受。她回憶說,由著名性學專家李銀河所著介紹西方性文化的《虐戀亞文化》一書,當時在大學生中流傳很廣,是她閱讀後推薦給袁進看的,書中介紹的一些西方人通過性虐待、異常性行為尋求反常刺激的案例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兩人嚐試著遊戲一番,的確體驗到了一種奧妙無窮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