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座上的江充顯然是曾經見過胭脂姑娘,隻是微微點頭手捋胡須,一副很欣賞的樣子,似乎又在為得美人感到滿足。
“老鴇子,你那些狗屁大爺們都走光了,胭脂姑娘就是我們江大人的了,還不快快送到府上。”大胡子喊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難道我不是人嗎。”一旁的公子聞言答道,說話間悠然的站了起來目光卻依舊在胭脂姑娘身上。
胭脂剛才下樓,早看到了遠遠地公子,一襲白衣,俊朗而又多了幾分王者之氣的眉宇,確實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但是,看到前座的江充,又不禁為他感歎了幾聲,得罪了江充,後果的悲慘她自是清楚。剛才被拉出去的金葉子也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粗人而已,就連當朝公孫宰相的侄子也因為得罪江充後被江充誣陷詆毀結果被武帝削爵罷官,如若不是公孫賀的原因恐怕早就身首異處。想到這些,胭脂又不禁哀歎一聲。
“小子不想活了,敢和我們江大人在這叫板。”大胡子惡狠狠地說,“來人,把這家夥拉出去剁了。”說著便要叫側堂的侍衛將公子拉出去。
“慢著,大人此來無非是要奴家而已,何必濫殺無辜,這位公子定然是不識的大人,大人又何必和小輩一般見識。”樓上的胭脂看江充又要殺人,恐公子有何閃失,忙為公子辯解。銀鈴般的聲音飄來,字字不卑不亢。
“江某人無心與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兒一般,胭脂姑娘請到府上一敘,不要讓這等小兒壞了我與姑娘的雅興。”說話間江充站起,單手相邀。
一旁的公子聽江充竟然如此目中無己不禁怒火中燒,想想當時在父皇側殿聽江充詆毀自己目無尊長在馳道上橫衝直撞心下就更加恨這無恥小人,自己身居東宮極少與有不妥之舉,朝堂之外也很少與當朝權貴重臣結怨,江充更是見都沒曾見過自己。不想卻也與自己過不去,越想心下越怒,說著憤憤的一拍桌子喊道:“無恥小人,養你這般東西真是有辱我漢朝雄威。”
眾人一聽個個都愣住了,江充也完全沒想到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當麵這樣的辱罵自己,不禁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一旁的老鴇子更是被嚇得呆若木雞,就連胭脂姑娘也是不禁“呀”的一聲,著實為這位無知的公子擔心。
“嗬嗬,不知公子高姓大名,祖籍何處,令堂可好。”江充嗬嗬一笑,心下也覺得這般少年肯定是祖上有權優勢的,否則斷不敢如此囂張。
“姓衛名據,祖籍沛縣,父親沛縣亭長,現年老多病。”太子一時也想不出好的應答,便將自己劉姓換成母親的衛姓,又將高祖的籍貫官職說與江充。
“區區一個亭長之子就敢在這與我們江大人同堂而坐還這樣狗眼不識泰山。”大胡子聽後竟然哈哈大笑嘲諷著公子。
江充身後幾人中的一儒生打扮的人似乎聽出了其中不同,趕緊附耳江充說了些什麼,江充也是一愣而後恢複平靜的表情。看看公子腰間別的玉佩,又深信了幾分,於是朝儒生點點頭。大胡子也好像看出了情形有些不對忙也住了口。
“江大人,剛才有人來報,萬歲招您有要事相商。”儒生聲音不大但是在場人人都已經聽到。顯然這是給江充找一個脫身的理由。
“快打道回府,待我更衣後麵見陛下。”江充一副皇命難為的樣子,說著起身往門外走去。
公子這邊剛覺得江充要有下文的,沒想到突然來了個父皇召見,搞得公子也是雲裏霧裏。站在那呆了一會,待回過神來江充一行則已出了大門。太子這才想起自己尾隨至此是想教訓下江充怎麼把這廝給放走了,於是便要出門追去。不遠的胭脂急忙喚道“公子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