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皇後所用藥渣可在?”
“奴婢將它與膳房殘羹冷炙倒在了一塊,不知是否被處置了。”扶桑說道:“不過皇後將稠粥賞了給奴婢們,奴婢們吃了皆無不妥。”
皇後的寢宮,自然處處被打理得幹淨,想必髒物昨夜就被處理了。
就算找的回,藥材與冷菜殘骨混作一堆,也不一定能看出裏邊曾經有過什麼。
雲綰容蹙眉思索,等著馮禦醫那邊,也是一無所獲。
事情好像陷入一個怪圈,坤和宮內內外外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按理不該有事發生,然則每每細入追究,卻如被人切斷般不留痕跡。
好比那壺藥渣,能查,卻讓你沒法還原出最初模樣。
這毒從何而來?凶手下毒之時總不能隱形罷?
“皇後受奸人所害,你等貼身照料的居然毫無察覺,如此粗心讓皇後往後如何用你!”雲綰容訓斥著。
眾人不論心中有沒有不滿,也不敢開口反駁貴妃之言。然則偏偏此刻有人沙著聲嗓質問:“還請貴妃恕妾身越矩之罪,鬥膽問貴妃,皇後的人,還輪不到貴妃娘娘處置罷?”
說話的人正是許汀蘭。
淑妃眼神微微變化:“許采女……”
雲綰容意外地挑挑眉,信步至她跟前:“那本宮又問問許采女,本宮在此,這兒輪得到你說話?”
許汀蘭本無氣血的臉瞧不出其他表情,似迫於雲貴妃的氣勢,不敢抬頭。
雲綰容輕笑,抬手輕輕地拍了兩拍許汀蘭的臉:“你我之間,有些事咱心知肚明,本宮尚未尋你問話,為何你非要出來提醒本宮呢?”
“還是本宮不審著你,你就辯不了自身清白啊?想想當初你是如何讓皇後心軟叫你住進坤和宮的?”雲綰容眉眼帶笑,卻愈發讓人覺得不好靠近。
“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雲綰容娓娓說道:“你要說你沒碰過皇後的東西,同出許家、加上皇後屢屢的善待也沒加害她沒理由,你居於深宮也弄不到害人的東西。”
她玉手輕抬,扶穩了許汀蘭髻間略鬆的蘭花簪子,嘖地一聲:“別鬧了,本宮今兒不想看戲。”
許汀蘭唇瓣微噏,一瞬間意識到雲貴妃仿佛如笑麵虎,而事情並非如她預料。
淑妃看得雲裏霧裏,連敏婕妤暗中觀察都猜不出兩人對話中的深意,還是淑妃替眾人問出心中疑惑:“雲貴妃,不知你方才之言何解?許采女她……”
雲綰容卻沒正麵回答她的話:“凶手一日未抓,皇後便多一分危險。許采女是皇後族家妹妹,便留你為皇後侍疾罷。反正你不是清白的麼?皇後不會再出什麼差錯,可對?”
許汀蘭心頭微微一沉,對上雲貴妃灼灼如日的目光,立馬收回視線,俯身應是。
扶桑心頭大緊,皇後先前最防備的乃是許采女,怎能讓她近身服侍?扶桑一慌,急忙開口:“娘娘!”
“你等別急,本宮不會忘了你們。”雲綰容倏而沉臉:“謀害皇後,可不是婦人後院裏的小小勾心鬥角,是要給天下百姓作交代的。”
雲綰容冷笑:“本宮畢竟是女子,能力見識有限,再無結果,唯有勞煩刑部大人們了,王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