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豹隱
習近平總書記在論述“中國夢”時指出,“生活在我們偉大祖國和偉大時代的中國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共同享有同祖國和時代一起成長與進步的機會”。這就是說,中國夢是屬於人民大眾的。每個人都有夢,文藝作品是夢的載體。實現中國夢是中華兒女共同的願望所在、觀念所向。好的文藝作品就是要濃墨重彩地張揚當代中國人生動的個性與蓬勃力量,藝術地反映普通百姓“人生出彩”、“夢想成真”的故事曆程,散發出激勵人心的詩意篇章,迸發出正能量的人性光輝,閃爍著日新月異的生活氣象。同時借助自身特有的情感驅動力和藝術感染力把中國夢置入廣大人民群眾的心田,陶冶人民情操,提振精氣神,起到引領時尚、淨化心靈的作用。看過渭南師範學院蔡靜波、梁晶二同誌合作編劇的20集電視連續劇劇本《訴前調解》,一股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我們感到,這部作品正是人民群眾所期待、所喜聞樂見的好的文藝作品。
中國夢是動態的理想。其實現過程也是社會治理、文明發展的過程,堪稱一項複雜而係統的工程。她的魅力正是體現在日常生活的細節當中,蘊蓄在環境、文化、社會文明的建設當中。時代在前行,生活在發展。中國經濟崛起、壯大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文化也處於大發展大繁榮的階段。我們欣逢盛世,然而中國當下的文藝創作依然要麵對和解決為群眾和如何為群眾的根本問題。應當看到,目前流過我們眼簾的某些電視劇暴露出一種情狀:熱衷於表現過往,疏於表現現實;熱衷於表現世俗,疏於表現崇高;熱衷於滿足熱鬧,疏於文化擔當;雖寫現實題材卻不肯下力氣表現生活本質和時代投影。而《訴前調解》全然不是這樣,劇本將故事放在了一個大的時代變革背景下,不僅展示了中國社會一段時代變遷史,而且寫出了這一變遷之下,人的情感、思想的發展史、進步史和主體覺醒的心靈史,記錄了像河一樣流淌的當下社會普通民眾的一段生活曆史。對視劇本,我們顯然感覺到劇作家倚重的是一種溫暖的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劇本中有矛盾,也有糾結,劇作家既非過於嚴肅地拷問生活,也沒有刻意地去歌頌生活,而是用一種溫暖的心情、開放的方式、寬容的胸襟去表現去傾訴平凡百姓的生活變遷、情感變遷,從而為我們的生活史和社會史提供了一份形象的素材。衡量編劇的創作水平要看其價值取向,看其有沒有獨到的曆史畫像與獨到的美學追求。然而我們講主流價值主流生活,其實主流生活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的生活,主流價值就是這些老百姓身上的真善美。《訴前調解》正是循跡這種認知,在編劇的立意和選材上更加注重從社會生活小事入手,著重探討人們的心靈,敢於麵對今天社會出現的新現象、新矛盾、新問題,尤其是那些事關人生、家庭、婚姻、財產的棘手問題,以深挖一口井的藝術筆力,從一個側麵揭示社會生活,揭示人們的親情矛盾與情感困惑。劇本中描述的似乎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人和事,讓我們看了感到親切。使得我們在獲取藝術愉悅的過程中,情不自禁地去思考現實、追問人生、扣動靈魂、探究病因,促使人們一度封閉的心靈之門豁然開朗。人們懂得了在輕鬆、自然的情境中快樂生活、與人交流,自然就增強了自信力,提升了人格力量,進而也就引發人們精神境界和審美理想的躍遷,為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灌注了生氣活力。
現實題材一定不能蜻蜓點水,一定要真正涉及現實的深刻。這樣的作品看起來是凡人小事的連綴串接,實際上才有分量,才有精神火花,才真正體現出以人民為中心創作導向的土壤源於作品的現實性。《訴前調解》中遴選了30多個相關現實生活的案例,其中既有勞務合同、經濟糾紛的案例,也有肇事車禍、群體上訪等案例,更多涉及老、中、青多色彩婚戀恩怨的案例,像老年再婚、中年夫妻離異、青年男女戀愛不一而足。劇作家的高明之處在於,原本是一大堆互不關聯,車、馬、炮各走各道的故事,被巧妙地通過一個獨特的視角——法官調解這一平台,編織成了一條五彩繽紛、勃勃生機的故事鏈。鏈條上的每一個節點,既獨自成章、有所說道,又互相穿插、形成吸引人們眼球的懸念。這樣,整個劇本故事迭出而並不顯得破碎、枝蔓。即使有的情節不夠完整,但情緒依然十分飽滿,底色一點也不模糊。閱讀劇本,我們萌生了一種感覺,現實生活中的不少矛盾(諸如夫妻感情、男女戀情、財產分割、家長裏短、子女義務、道德良心)往往是由一些細碎瑣屑、雞毛蒜皮的小事日積月累逐漸形成的。有些則是由當事者雙方或一方的貪欲、愚昧無知造成的。當然也少不了由於人們缺乏及時交流溝通、把自己片麵的想象以及不理解的看法歸結為對方的錯,心生怨恨、結下梁子。這些矛盾反映了各色人等不同的價值觀或人生追求,劇作輕輕搖動具有匠心的文字鏡頭組接,傳遞出人們應當擁有和追求的價值取向、人生抉擇。《訴前調解》之所以能夠達到這樣一種藝術效果,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劇作者懂得接地氣、聚人氣、出細節對創作的重要性。他們老老實實彎下腰來接觸社會,深入生活,絕不僅僅依靠想象力來添枝加葉,而是通過敏銳的觀察力和細致的感受力,對身邊生活給予觸覺感知、嗅覺辨聞、味覺品咂、視覺捕捉,讓健康的思想內容(傾向性)“從場麵和情節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恩格斯:《致敏——考茨基》),而鮮見板著麵孔的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