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知道我受了重傷,拚了命的想要過來。
我不能讓她發現我的計劃,於是,我讓蘇洛騙她,說我心髒中彈,現在隻有和她換了心髒,我才能活下去。
母親對她是愧疚的。
但她還是同意了。
她畢竟更偏向自己的兒子,於是,手術成功進行。
隻是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沒死。
蘇洛告訴我,現在我體內有一個人工心髒,是他和他的研究室做出來的。
但這個心髒,使用期限隻有六年。
也就是說,我還有六年可以活。
夠了!
隻要想到她能在太平洋的那一端好好的活著,一切就夠了。
我最後一次找了蘇洛,告訴他,讓他清除我和她的記憶。
我不能讓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我不能在我死後,讓她活著承擔另一個人生命的重量。
我要她活著,也是安心的,毫無負重感,輕鬆的活著。
蘇洛答應了。
所以,我忘記了那段時間的記憶,而她,也不記得自己做過這樣一台手術。
我覺得,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了。
是的,她好,我就安心了。
——
【蘇洛記事】
席墨城就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幫他做這個手術?
可我沒有選擇不是嗎?他是拚死也要救她,而作為朋友,我隻能按他說的話去做。
可他簡直太可惡了!
他不僅讓人催眠了我的記憶,甚至還給我加了新的記憶進去。
那就是,我不僅不記得當初我做過那台換心髒的手術,而且,還給我加了一段,我給許情深做人工心髒的記憶。
我有一種嗶了狗了感覺!!!
所幸,後來在給許情深檢查的時候,我還是察覺出了她的心髒有些不對勁。
不是說好了是人工心髒嗎?為什麼感覺和真正的人的心髒是一樣的?
難道我的技術現在已經這麼好了?
好吧!當時的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我的技術已經好到足以以假亂真,這丫頭,再活二十年都沒問題。
但最壞的情況,卻還是出現了。
她的心髒在移植了六年之後,出現了排異反應。
這在醫學上,並不少見。
而我,也在六年後,想起了當年的一切。
但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對她說出真相。
隻能告訴她,人工心髒已經不行了,我得給她找新的心髒替換。
幸運的是,我找到了。
不,確切的說,不是我找到的,是他找到的。
是的,就是那個叫席墨城的瘋子!
原來,六年前,我就告訴過他,他和心髒雖然能移植給許情深,但以後發生排異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完全和她契合的心髒,到時候她還是會死,這樣做沒有意義。
但他說,有意義。
隻要能讓她再多活六年,給他六年的時間,他就能為她找到真正契合她的心髒。
我氣得大叫!你這叫逆天而行!
他沒反駁,勾了勾唇,雲淡風輕的說,“就算逆天而行又怎樣?即便我化作灰燼,也要把她的路鋪平。”
我:“……”
emmmm,好,你厲害,你任性!
沒想到,還真沒他做到了!
這個男人……
真的是個瘋子!
我恨他!
——
【徐天記事】
我一直以為,我比那個男人更愛她。
我和她,識於微時。
隻是她不記得我了。
不過沒關係,我記得她就好。
有小酒窩,小虎牙的小小。
她一直以為,我叫她小小,是後來給她取的代號,她一直嫌棄這個代號在組織裏不夠霸氣。
但其實,她小時候的小名,本來就叫小小!
隻不過是我給她起的,所以她家裏人都不知道罷了。
小時候分別後,我再遇到她,她已經十七歲了。
那時候,她還是個學生,而我……
我已坐上恐怖組織的頭把交椅。
我們倆,早已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所以,即便我很想她,但也隻是在暗中默默的觀察,並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看得出來,她生活得很開心。
是那種,與我截然不同,可攤開在陽光下的開心。
這更堅定了我的想法,我決不能和她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