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有些好奇,況氏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一夜就嚴重成那樣了,不過這個答案沒多久,就在傍晚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況氏魔怔了,被髒東西上了身。
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況氏被嚇著了,而且聽大家傳的那話,況氏應該被嚇傻了。
不過在招弟看來,況氏應該是老年癡呆提前到來。
但對於這閉塞的清溪村,更多人選擇相信的是況氏魔怔了。
這不,就有人閑聊了起來。
廖氏拉著龐氏的手低聲道:“我看啊,鐵定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咯!”
龐氏一聽,連忙左右看了幾眼,見沒人才道:“看來老天爺還是長眼了的,這號人物囂張不了幾時。”
廖氏低聲笑了起來,“要我說,那報應應該落在她幾個兒子兒媳身上才是……一不孝二不仁,死了落十八層地獄。”
龐氏微微歎息一聲,“哎,別提這些了。說實話,這事也怪滲人的,弄得我這兩天傍晚都不敢往小溪走了。”
廖氏大大咧咧,“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做人光明正大,向來沒做過什麼不道德的事,難不成老天爺沒長眼?”
龐氏覺得廖氏明顯越說越大聲,回頭一看,才見肖氏站在自家門口看著這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咦,我灶膛裏還燒著火呢,快忘了。”轉身就進屋去了。
至於廖氏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兒,自從上次肖氏有意挑撥她與大哥大嫂一家人的關係後,她就沒與肖氏說過幾句話……她冷眼的看著肖氏,心想,你都敢做,我還說不得了?
肖氏狠狠地瞪著廖氏。
又連著好幾日,招弟是沒看見況氏的人影。
最開始的一兩天夜裏,況氏是鬼叫,後麵卻開始唱歌……大半夜的,滲得慌!弄得招弟是好幾夜都沒有睡著。
這不,一大早的,招弟就掛著兩個熊貓眼起了床。
得弟知道招弟是接連幾日都沒有睡好覺,便有些擔心道:“娘,二妹的膽子有些小,晚上那……是怎麼都睡不著,您看能不能與奶奶說一聲,讓二妹暫時先住在三叔原來的屋子裏。”
劉氏看了一眼招弟的神色,麵容憔悴,思考了一下,便準備點頭,招弟卻已經搶先道:“娘,大姐,我沒事的,昨兒晚上我都睡著了呢!”
況氏那是老年癡呆,也不是其他的什麼病,說不定還能活很久,所以要是真的進去住下,也不知道要住多久……何況她要是一人睡,就算聽不著那叫聲,自個兒也會覺得耳邊有那樣的慘叫。
慢慢習慣了就好。
又說了幾句,見招弟堅持,劉氏也就沒再強求什麼,隻是說了還等兩日如果在這樣,就一定去三叔家裏住。
招弟知道娘這是擔心她的身體,也就沒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早飯過後,便又開始新的勞作了。
這兩日,水稻已經成熟了,所以家家戶戶也都忙碌了起來。
對於收割水稻,招弟是幫不上忙的。
因為水稻收割過後,都要整齊的弄成小把捆好,這樣脫粒的時候才方便……可就按招弟割青草來看,一把青草都拿不住,就更別提有半人高的水稻。
而且這水稻的葉子十分割人,一不注意,胳膊上就會割出一條條紅色印記,又痛又癢……所以連得弟也沒下地。
至於劉氏,則是不時的幫襯一下,要是太陽毒了也受不了,也後悔提前收活。倒是田光明,經常是忙到午時才回家,下午又很早的就出了門。
對此,招弟是勸了好幾次,“爹,太陽要是毒了就早點回家,身子比什麼都重要。”
田光明則微微一笑,“我省得。”
招弟無語,說實話,她也清楚爹是怎麼想的,便也不好再勸說什麼,因為就算她再勸,爹也聽不見去,所以還不如等到時候種植草藥多賺一點錢,那樣爹娘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她暗暗下定決心。
幸虧天氣沒有作怪,一鼓作氣的忙碌了五天,等家裏的水稻脫粒完,又暴曬了兩天,收進倉過後,才是鬆了一口氣。
劉氏看著進倉的稻穀,笑道:“今年雖說收成沒往年好,但收割水稻這兩天老天爺倒是沒有作怪,要不然一下雨,就有得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