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笑道:“我們上山準備去弄忍冬藤回來呢!”
“忍冬?”廖氏不知道這名字,招弟微微解釋了一下才懂了,卻又道:“弄那玩意來幹什麼?”
招弟道:“我們準備把那東西弄回來種植呢!”她又把扡插技術大概說了一遍。
廖氏驚訝,就連一直安靜的田光學都詫異不已的道:“難道那忍冬你們也準備像那薄荷一樣弄來種植?”
田光明微微點頭,招弟笑了笑道:“不僅是種植,今年秋天把種植培育好,明年開春了,就把家裏的土地都拿來種植忍冬和藥菊,至於薄荷的種植麵積也會增加,而且我還在搜尋其它的中草藥……”
田光學聽著這口氣,似乎有些大……家裏全部的土地都拿來種植中草藥,那麼就是這一年裏,土地裏是一點莊稼都不種?
不光是田光學,連廖氏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變,“那明年你們地裏都不種莊稼了?”
田光學解釋道:“旱地準備全部拿來種植草藥,至於水田就看地裏環境,隻要可以,也會全部投入到種植草藥的這個行業來。”
忽地,一聲猛喝。
“這又是什麼時候就做決定了的事情?”
大家一聽,才看見田得壽滿臉怒容的站在門口。
招弟歎氣,雖說大事要一起商量無可厚非,但她爺爺實在是太保守了,說不定就會反對。而且她爺爺也真是的,年輕人不過是做了一個決定,是不是不通過他都不行啊!
不過反過來一想,每次事情到了後麵他也都同意了的……多半,她的爺爺隻是生氣大事沒有知會一聲吧!
招弟扯出一張笑臉來,忙端了一條凳子,“爺爺,您坐。”她爹可是孝子,爺爺要真是反對,說不定就會出什麼變化。
現在也隻有把這老祖宗伺候好了才行!
田得壽繃著一張臉坐下,招弟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幸虧方才最後那句話是她爹說的,要是換了她說,指定這會兒場麵就因為這事給鬧翻了。
田光明眉頭微微一皺,見不光是劉氏,就連孩子的目光也是擱在自個兒身上的,就道:“這事從薄荷那會兒就開始考慮了,不過是最近才做下決定來。”
田得壽冷冷一哼,“你意思是這事還是經過完全的考慮才做下的決定?”卻不等田光明回答,又道:“莊稼人,不老老實實的種莊稼,整天裏胡思亂想什麼。”
聲音裏是難掩的怒氣。
田光明有些悻悻然。
田光學看氣氛這樣,連忙出聲勸道:“爹,有話好好說,別生氣……這事老大也做了萬全考慮了過後才決定的。”
田得壽白了田光學一眼,“萬全考慮,你那套馬車不是萬全考慮過後硬要做的?結果怎麼樣?”
田光學的臉色不好,垂下眼簾,眼裏閃過一絲傷痛。
廖氏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一刹那就閉上了嘴。
倒是趕巧進來的張氏聽見這話,對著田得壽斥道:“老二都這樣了,你還往他傷口上撒鹽,有你這麼當爹的?”
田得壽雖是倔脾氣,卻是知道自個兒方才的話有些重了,可也隻是哼了一聲,就沒在這話題上深究。不過他看田光明的眼神依舊夾雜著熊熊的怒火。
田光明似是下了決定,“這次童家之所以退婚,也不過是因為他家掙了幾個錢就看不起我家的女兒……我吞不下這口氣,說什麼也要拚一拚,要讓他童家看看,我們看不起他們那點小錢。”田光明的目光那樣的堅定,語氣那樣的執著。
得弟看著此景,眼睛一酸,眼睫慢慢濕潤。
招弟還是第一次看她爹這樣說話,特別是還對著她爺爺!對她爹這種孝子來說,可不是一點點勇氣就能解決的。而且爹爹之所以這麼強硬,還是因為她大姐的婚事……她鬆了一口氣……
田得壽知道自個兒的大兒子從小都是半天都放不出來一個屁的人,可這次……他說的,自個兒怎麼會不懂,想起前些年家裏窮的時候,為了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婚事他可沒少操心。
可能是心裏作怪,田得壽的語氣緩和了一下,“就算真要這麼做,也得給自個兒留一條後路才是……第一年哪裏用得著種植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