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鑰匙給我。”江逾白伸出血淋淋的手搶過鑰匙,還不地道的把沈譽推一邊。
沈譽給嚇了一跳,他忙去追:“江逾白,你作死呢,你還打著石膏,骨裂,骨裂知道嗎?”
打石膏的人單腳跳的並不慢,沈譽氣的大罵他是青蛙,還好來的及坐在副駕駛上,安全帶沒綁好,江逾白嗖的就把車開出去。
沈譽的大帥臉給甩了一玻璃。
老白你個殺千刀的,老子跟你沒完。
一路狂飆,沈譽的卡宴底盤兒都發飄。
“老白,你慢點兒,你慢點兒,趕著去捉奸也沒你快。”
江逾白咬著牙,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老子就是去捉奸!”
這一開就是好幾個小時。
下了高速進入市區後明顯車速提不上去,一路上還紅燈閃爍,全給江逾白衝過去。小交警攔不下他,氣的站在馬路中間跺腳,他鑽進自己的車裏,拉著警報去追,對講機還不忘呼叫下一個路口的同事:“卡宴,尾號2B38,搶紅燈,一定要攔下這個死三八。”
正巧街上有輛采訪民生的采訪車,他們一看這架勢,興奮的雙眼放光,尼瑪這奏是新聞呀,趕緊追下去,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根本就不是問題。
一路上浩浩蕩蕩,江逾白的捉奸之路走得頗不寂寞。
江逾白什麼都不管,此時他心裏醋海翻騰:何潸潸,你給我等著,做了我的人還敢勾三搭四,做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可是他不顧一切把人給追到了,她卻那樣對他,企圖一次次從他的世界裏逃出去。
何潸潸,沒我的允許你敢擅自離開!
壓不住的狂躁情緒讓江逾白有些激動,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大聲說:“何潸潸你這個傻瓜,我江逾白的東西就算扔了毀了也輪不到別人染指,我做什麼還需要拿自己的女人去交易,你太看輕我了!”
愕然後退,潸潸一步步退下人行道的台階,“江逾白,我和陸湛都是人,不是你們兄妹的玩物,就因為你妹妹喜歡陸湛你破壞了我們平靜的生活,一次次讓我們痛苦難堪,你甚至因為陸湛的逃脫要讓人打斷他的腿,你罵他是養不熟的狗崽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因為有錢,你就踐踏我們的尊嚴,幹涉我們的自由,你這樣是不對的,我不會再委曲求全,我也不會再怕你的威脅……”
潸潸越說越激動,她猛地轉身衝進了車道裏。
“何潸潸,你回來。”江逾白一聲嘶吼,嗓子裏似乎有崩裂的腥甜。
陸湛提著行李找過來,他遠遠看到一輛車衝著潸潸開過來,車的反光鏡掀起一陣耀眼的白光,他的眼睛一痛,行李掉在了地上。
潸潸…
車子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潸潸轉頭也看到那道刺眼的白光,那一瞬,她忽然輕鬆了,竟然含笑閉上了眼睛。
看,江逾白,你根本主宰不了我,我的自由屬於我自己。
砰,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汽車的刹車聲擋風玻璃的破碎聲重物落地的悶響聲路人的尖叫聲混在一起,在那個悶熱的空氣幾乎凝固的午後分外鮮明。
很多年以後,潸潸還是會夢到那個畫麵,她在黑暗裏一身大汗的醒來,魂魄仿佛剝離了自己,很痛,很痛,痛得不是身體,是胸腔裏跳動的這顆心。
潸潸被大力推開,踉蹌了幾步跌到在燙熱的柏油馬路上,而江逾白卻被車子撞飛了好幾米。
血,鮮紅的血詭異的凝固在視網膜上,除了這片紅色血霧,潸潸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