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仗著誰,我隻是看不慣你這樣的爸爸。江先生,你已經顛覆了父親在我心目中二十多年的認識,我以為父親對孩子的愛是沒有邊際的,哪怕子彈來了也會替孩子擋,他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醜自己的孩子笨,但明顯的,你不是那樣。”
潸潸心目中的父親當然是何錦雲那樣的,她也以為世界上的父親都會像何錦雲那樣,但是很明顯的,這位江培風先生無情如狂風,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父親。
潸潸的話明顯的刺中江培風,他眉頭一抖,波瀾不驚的眼睛裏掠過一絲茫然和痛楚,他看了看小寶,小寶卻像沒事人一樣渾然不覺,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畫什麼,密長的黑睫毛撲朔在雪白的肌膚上,更像個洋娃娃。
江培風的心是曾經被無數次擊打過得,仗著夠硬自己一直以為完好如初,豈不知今天潸潸的話在他心上敲出一道裂縫,那道裂縫快速的蔓延,他自己都能聽到耳邊一直傳來細微的嗶啵聲,這是要碎了嗎?
深沉老辣如江培風,他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波動,雖然那笑看起來是如此勉強。
江逾白自然是看出了江培風的妥協,他對自家小丫頭忽然生出一種驕傲,我的眼光就是這麼牛!
江培風故意扯開話題,他嗬嗬幹笑:“是呀,你的父親我也認識,雲少當年寵女兒是出了名的,逾白十歲生日那年,他考上了少年科大班,當時在整個江南都造成了轟動,我們就給他舉行了一場宴會,你爸爸懷揣著隻有這麼大的你來參加,那天晚上你自己吃了一大塊蛋糕,結果肚子痛,他就一直抱著你給你揉,雲少遊戲人生,唯獨對女兒好的讓人吃驚。”
潸潸沒有想到他會說到自己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反而沉浸在對爸爸的思念裏。江逾白也是一愣,自己十歲的時候曾經見過她?
身體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江逾白當著江培風他們的麵兒低下頭在她耳朵邊兒輕聲說:“別難過了,以後你肚子疼我來給你揉。”
這時候小寶忽然笑著舉起手中的畫:“大魚哥哥和餃子姐姐。”
眾人都看他手裏,隻見雪白的紙上這孩子畫了一個盤子,盤子裏有一條魚和一個餃子,驚人的搭配在一起。
江逾白……
潸潸卻高興地說:“小寶畫的太棒了,看來很有畫畫的天賦呀,晴姨你可以考慮送他去學畫畫。”
給孩子一攪合氣氛頓時鬆了下來,江培風也借坡下驢,走到韓晴身邊說:“我剛才力氣有點大,走,送你去醫院。”
江逾白不等韓晴說話搶先說:“我已經聯係好醫生,晴姨,我們和風叔一起,順便帶著小寶再做個檢查。”
一行人五個人開著兩輛車去往醫院,韓晴和江培風一輛車,潸潸帶著小寶坐在江逾白車上。
小寶在車上一直和潸潸說畫畫的事情,其實潸潸也聽不太懂,隻是一個勁兒點頭答應。
十三歲的少年其實已經蠻高大的,隻不過瘦弱些,看到他依偎在潸潸懷裏,江逾白告訴自己他隻是個孩子不能吃醋,可是手卻緊緊的捏住方向盤,以至於指關節都泛白。
到了醫院等他們都檢查完然後送回家都快9點了,江逾白問潸潸:“餓不餓?”
潸潸雖然中午吃的晚可現在已經消化的差不多,她點點頭:“好餓,你呢?”
“我還行。”
潸潸戳戳他,“你這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不知道吃飯,以前張嫂經常說你,這樣會胃痛的。”
“那也比吃我的生日蛋糕撐到肚子痛好。”
聽他提這茬兒潸潸氣的鼓起臉頰,“江逾白你是個壞人,人家那時候才三四歲,知道個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