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皇上番外(1 / 1)

朕自登基以來,還未曾如此開懷笑過,隻因為有她,一個傻得可以的女人,竟然還想奪得後宮一席之地?竟然還想與蘇丞那隻老狐狸鬥?

初次入宮見她,如株蓮花般沉靜不苟言笑,還以為有多沉得住氣,還以為有多聰慧有多明智。後經查探,發現她竟是蘇丞之女?可笑,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樣的女子還不如宋寧河來得實在,隻要稍微哄哄她,就如同野貓般與朕逗樂,所有別人不敢為之的事情,她竟笑笑說她願意做,為了朕。明知道她的感情也隻是奉承,卻不想去拋掉,女人如衣,該脫即脫該扔即扔,更何況朕是君主,天下有何物朕拿不上手的?

那次與宋寧河交歡被突然冒出來的她撞見是朕完全沒有料到的,看她一臉緋紅,不由得想要捉弄於她,也好好報報蘇丞在早朝時捉弄朕的仇怨。隻是沒想到,在她眼裏,朕竟看出了不屑與逃避的神情?難道,以為有了一個丞相爹就可以連朕都漠視麼?不可理喻,朕發誓,要慢慢把她掌控在手中。

封妃,故意為難她,也偶爾戲弄她假裝要她。其實一切,都隻是為了迎合蘇丞相。未免朕落得一個對功臣抵觸的罪名,朕必須偶爾要與她假裝言笑。隻是,朕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所謂的天降聖女根本上庶出後十分不得寵,若朕寵她,一來封了蘇丞的口,二來她也算是蘇丞的女兒,無論寵哪個,都是賣給了蘇丞麵子,隻是天降聖女卻不同,自小庶出的她,定然恨著蘇丞的不公平。那麼寵她,對朕的江山——毫無傷害。

可以寵毫不起眼的妃子,卻唯獨不去憐惜傻氣的她。

事情往往發生得讓人很不愉快,蘇丞早朝上奏,說是查明家事,那傻氣的她竟不是蘇丞之女,而朕一直寵幸著的天降聖女,卻是蘇丞之女。

天——刹那間暗了。

突然明白過來,朕,又被丞相擺了一道,他一定是早料到我不會寵幸他的得意女兒,索幸,他出演了互換名號這招?現在就算知道了真情又能如何?若朕不把天降聖女寵下去,蘇丞定然會看出端倪,覺察到對他的抵觸。這對於尚未成熟的朕,毫無用處。隻能繼續——忍氣吞生。

望著她痛苦,突然想安慰,把她棄在冷宮,算是朕對她的補償罷,剛喪失了娘親,又被拋入冷宮,這樣的苦,又豈是她一弱女子能夠逞受的?更可惡的是蘇丞繼續一網打盡,竟公然對太後諫言要對沒有正統血脈的她殺無赫,好狠的心?縱然不是親生,相處了十多年,隻換來這一句殺無赫?

當聽到她與太醫皇弟一同逃出宮祭祀之時,朕心底突生一股酸澀,記得跟皇弟說過朕愛上了這個傻女人,可皇弟卻依舊與她走得如此近,是為何?可當得到皇弟那句承諾時,我的心,才微微鬆開了囚鎖。難不成,我是當真在乎她的?

保全了她,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突然想起,以她的恨來抵觸蘇修儀、蘇丞相的聯手,豈不是一件非常讓人愉快的事情?讓她們自相殘殺後,留下來坐享其成的是朕,不是別人。

完全在意料之外,本打算今日宣了她來嚇唬嚇唬她,卻不料她竟自動投降要與我站在一條線上共抗蘇丞與蘇修儀?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笑得很大聲也很舒意,這樣傻氣的女人,留下來,的確不是一樁麻煩,而是一顆棋子。

……………………………………………

我鬆了一大口氣踏出書房,壓迫感終於不見,卻身背了兩重身份。可笑了揚了揚唇,皇上的想法,我一丁點也不理解。

“蘇采女!”一聲低呼,硬把我邁出的腳步收回。

我回轉過頭冷盯住她,是常春?她不再喚我姐姐了?改喚采女?是恥笑嘲弄?還是屑?

“你看看!”她麵無表情把一張紙條遞與我,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接過手,打開,一行似曾相識的字幕出現眼前,“散布消息的人是你與崔昭媛”。

冷汗,再重新溢出。心,澎澎跳得更是歡快了。糾緊了心口難受得似乎闖不過氣來,抬頭冷望向她,“何意?”

“這紙條早上我已收到,剛才在禦書房我卻沒有道出來,知道為何意麼?”她留下一個意寓深長的眼神轉身而去。

我邁不出腳步,張不開嘴換留下她問個清楚,既然她知道我在撒謊,為何剛才不道個清楚明白?包容我?

可笑,她歐陽常春還知道包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