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澀的立於窗前望著窗外明媚春光,天氣越來越好了,可是我的心,卻越來越無主的茫然。
蘇修儀差人宣我前去陽春宮,我笑了笑,會意的讓依若替我梳妝打扮後就一個人前去。
錯愕的抬頭,拉木蘇竟然也在陽春宮蘇修儀的西院當中,朝他福了福禮,他才壯起膽子站起來對我說,“蘇娘娘,今日是皇上命我前來說一些西域好玩的事給修儀娘娘聽的!”
不由得覺得他好笑起來,為什麼要向我解釋?怕我誤會?或者是怕我想歪?我隻是後宮一名最為不起眼的采女,有什麼資格要他堂堂西域國王子的解釋?
隻是我卻沒有受寵若驚的去迎合,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朝蘇修儀言道,“娘娘今日命妹妹前來,所為何事?”
他淡扯起嘴角一笑,指了指拉木蘇,“不知為何他硬要見你,說什麼隻要見你一麵,便可與我商量一下我對他提的那些建議!”
“是麼?”我吃了一驚假裝什麼也不知的低下頭去,“不知是不是我的舞曲另拉木蘇王子想起故人來,故如此對我印象深刻罷?”
“你怎知?”拉木蘇大站起身脫口而出,當他意識到自己胡言亂語後立即又坐回到位置上尷尬的幹笑起來,“隻是那位故人,又怎麼會是蘇娘娘能夠比擬的?”
這拉木蘇,但真比我初入宮時還要天真得萬倍。
一個上午,都昏昏欲睡的強撐起眼皮聽著拉木蘇坐在原地津津有味的提著西域的風土人情,若不是蘇修儀在場,我必然會先前離開。隻是為了迎合她,隻能強忍再強忍。
好不容易拉木蘇暫居處的侍衛前來請他回宮,我的耳根子才清靜了些打起精神來,他紅著臉盯著我,有些詫異他為何總是如此?莫不成,我就如此像他心目中的某個人?
“娘娘不該隻是讓臣妾來聽拉木蘇王子的西域神話罷?”我開口,有些恰魅的迎上前去像一個隨從般向蘇修儀問道。
她搖了搖頭,想了想才抓緊我的手微有些謙意的說,“這些日子,一直讓你受苦了,可是這了這麼多委屈,你卻依舊不怪我……”
“姐姐哪兒話,爹爹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麼?”擠出些許淚花,我憤恨的怒屈轉化為一聲聲嬌滴的明事理。
果然蘇修儀與我親近了幾分,開口就毫不猶豫的勁自說道,“你可知爹爹為何要讓我接近拉木蘇?”
我不語,表示不知。
“新皇登基,雖與爹爹無衝突卻也把爹爹當作欲撥除的刺,若是爹爹能夠拿到與西域同休好合的官文,那麼縱然是新皇再怎麼彈荷爹爹,也不可能趕爹爹回鄉或者隨便找個理由發派邊韁。”蘇修儀篤定的說著,瞬間便握緊我的手用力晃了晃,“看得出來拉木蘇對你有好感,若是真不記前嫌,那麼,替爹爹拿到官文!”
“可是拉木蘇王子不是答應過要百年不戰麼?”我疑問,在我獻舞時他不是親口答應了麼?
“隻是一句口頭語而以,沒有白字黑字,若真是戰爭起來誰還會當真?”
看來蘇修儀把這件事看得很透徹,難怪會邀我一同前來,準是看中了拉木蘇對我的不同,利用我來達成她的目的?蘇修儀就是蘇修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她自己的處事風格。
我再次搖頭,迷茫得如同尋不著方向的柳絮,“娘娘,恕臣妾還是不懂!”
“不懂?”她笑,像天使撕開了胸口露出血紅色的心髒,“以這件事來換取太醫的身份,願意麼?”
太醫的身份?他不是太醫麼?還會有什麼身份?錯愕的抬高頭望著蘇修儀,她伸起漂亮的手吹了吹指甲。我急速的低下頭,躲避起來一個人慌亂。
“太醫——新皇的親弟弟當年的和親王!”
冷不盯的,頭飛快的被驚呆住抬起,眼睛空洞而無神,是真的麼?我剛才是真的聽見有人說太醫是當年的和親王麼?怎麼可能?太醫隻是太醫,怎麼可能是王爺?若真的是王爺,那麼,我又是誰?木偶?玩具?說扔就扔說用就用?
一股被欺騙的淒涼,猶然而生。
全身上下,冰冷到隻剩下心髒還在運轉。
握緊拳頭,卻被蘇修儀輕易的劃解,她的笑,更是雪上加箱的衝滿著對我的嘲弄,“今晚十時,拉木蘇王子會在采蓮宮外的池堂旁等你,隻要你的一句話,他立即簽上百年休戰的官文贈與爹爹,去與不去,就隻能看你了!”
今晚十時?池堂邊與拉木蘇王子見麵?
我冷冰冰的笑著,慘淡的點頭,轉身,踉蹌而去。
身後是什麼樣一番情景?蘇修儀對著我的背影嘲笑或者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