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1 / 3)

整個晚上,米蘭對家人格外殷勤。米蘭除了親自下廚炒菜做飯外,吃飯時,她又是給奶奶倒酒,又是給程忠盛飯,又是給月亮夾菜,又是陪陽陽玩,喂陽陽吃飯。飯後,米蘭又親自給陽陽洗澡。米蘭的舉動,奶奶很感動,奶奶暗暗地說這才是她的好兒媳。程忠更感動。程忠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唯有月亮清楚。月亮覺得米蘭隻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錯。月亮腦海總是出現米蘭跟另一個男的在一起的那情形。月亮心裏憋得好慌好慌,可她是不會說出來的。這關係重大,不能說,她寧肯自己憋得慌。飯後,月亮收拾好碗筷擦客廳裏的地板時,她聽到程忠講他旅遊的事。程忠講得滔滔不絕。他越興奮,月亮越聽心裏越不好受。星期天的晚上月亮就是這樣在自己的心事中度過到解決

第二天早上,月亮照常六點多起床做家務,米蘭也很早起來了。她飯也沒吃便走了。程忠是七點十分起來的。程忠起來梳洗了一番就匆匆趕去上班了。奶奶在七點多起來吃了兩碗熱稀飯,又聲稱出去買菜,遛達去了。

家裏這時又隻剩下月亮和還在睡覺的陽陽。

到處很靜。月亮感到了內心的孤獨。她走進臥室,站在床前,細細地憑聽著陽陽均勻的呼吸聲,感覺著自己的心跳和日子的律動。

陽陽突然咳嗽了一聲。接著,陽陽連連咳嗽起來,同時醒了。

陽陽用小手叫了一聲“爸爸”,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月亮說:“陽陽,怎麼了?怎麼了?陽陽。”

“爸——爸。我要爸爸。爸——爸!”

陽陽哭叫著在床上不停地翻身打滾。

月亮內心十分著急。月亮說:“陽陽,你沒睡好吧。沒睡好,再睡吧。你餓了嗎?你哪兒不舒服?告訴姐姐。別哭。”

陽陽說:“肚肚兒裏麵。”

月亮問:“是不是想尿尿?”

陽陽說:“是。”

月亮說:“起來去廁所行不行?”

陽陽搖頭,說:“不行。”

月亮說:“你堅持一下,我馬上來。”

月亮急忙去把衛生間裏陽陽的尿盆拿來抱陽陽尿。陽陽尿完了尿又倒在床上笑了。月亮也朝陽陽撒了個笑臉。她把尿盆端走了。然後,月亮重新回到第一臥室問:“陽陽,還睡嗎?”

陽陽笑著說:“睡,睡,睡。”

月亮說:“睡屁。”

陽陽說:“姐姐睡屁。”

陽陽下了床。

月亮說:“陽陽才睡那個。”

月亮拿起搭在床頭的陽陽的短褲和小T恤衫追上他。月亮好不容易才哄住他,給他脫了開襠褲衩和背心,換上了短褲和小T恤衫。接著,月亮疊好了床上的一床薄被子。她又用溫水揪了一把毛巾給陽陽擦臉。之後,月亮便給陽陽衝了一杯牛奶,做荷包蛋喂他吃。陽陽吃完了飯要出去玩。月亮隻好帶著他沿著公園和學校走了一圈兒。

天有些陰,並有雷聲相伴。他倆出去後,陽陽隻走了一會兒便鬧著讓月亮背他。學校總共有五六幢教學樓。教學樓分部在不同的地點。月亮背著陽陽在公園和學校周圍走動的時候,她最害怕的是碰到喬。雖然她時時想見喬,但十分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碰到。她和陽陽邊走邊說話。他們所說的話依然相當有趣,使月亮仿佛進入了一個童話王國。陽陽笑著。月亮也笑著。

天色越來越暗。而且空氣顯得悶熱。雷聲接連不斷。似乎一場大雨即將來臨。月亮趕緊把陽陽背回了家。月亮和陽陽剛到家,雨就來了。開始隻一滴兩滴,然後就瓢潑似的嘩嘩大下,伴著雷、閃,起了風。

這時已上午十點多。陽陽坐在沙發上漸漸打起盹來。月亮將陽陽輕輕地抱去放到床上,陽陽卻一下子醒來,哭了。月亮坐在陽陽身邊,她就像奶奶和程忠一樣輕輕拍著陽陽的脊背小聲說著:“陽陽睡,陽——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