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和天猛的臉頓時五彩繽紛起來。
接著,天玄一個泫然而泣的姿態後,再度學著任明月的語調哭訴道:“你不告訴我,死活都不說是不是,好,我回北極去,找我表哥,報……仇。”語畢,還像模像樣的跺腳甩了甩衣袖。
‘轟’的一聲,上官瀾和天猛同時被雷了個外焦裏嫩,雙雙拜倒在天玄麵前。天玄這才停止了模仿,又恢複麵癱的表情,好像方才發生的一切和他無關。
天猛有時候真想打開天玄的腦子看一看同行的腦子是不是和別人的腦子不一樣。可看著麵癱的天玄,天猛吞了吞口水:打不過,不要想。
上官瀾拄著下巴來回走動,道:“如此說來,那吏部尚書的夫人吃醋了,有意思,有意思了。”
天珠像林漠樓,他原來怎麼沒有想到呢?
隻是現在這個任明月的醋嘛……上官瀾先是覺得好笑,接著他的眼睛一亮。‘咦’了一聲。一向清冷的聲音居然有了波動,“既然尚書夫人如此吃醋,我們不妨加把柴、添把火。不但要讓所有的人覺得這件事好像是真的,而且還要讓所有的人虛虛實實的分不清楚。”
雖然不明白主子為何這次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節奏,但做屬下的唯命是從卻是職責,再說幹這種事他們最在行,天猛當仁不讓的揖手,“是。”
上官瀾擺了擺手,“去吧。”
眼見兩個保鏢退下,上官瀾似卸下了什麼大包袱般的長籲了一口氣,接著輕鬆自在的揮了揮胳膊,看向夜空,突地覺得月亮都是那般的美好。
那一年,他十歲,父王抱著天珠,對他說:“從此,你要寶著她、貝著她、愛著她、護著她、寵著她、溺著她,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不要讓她輕易流眼淚。因為,她是你未來的妻子。”
將父王視為人生標的、唯父王之命是從的他從此越發刻苦練功,無論是文是武都務必使自己最優秀,為的就是一如父王所言有寶貝、愛護、寵溺這個小妻子的資本。
也許小時候不明白‘妻子’是個什麼概念,但隨著長大,他開始越來越排斥‘妻子’這個字眼。
在排斥著‘妻子’的同時,他亦排斥著她成為他的妻子。
一晃,小徒弟七歲了,父王似乎知道他非常排斥這種長輩間訂的親事,是以將眼光看向了他另外的十一個兄弟。
可那十一個兄弟,個個狡猾賽過狐狸,除了喜歡看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自在、看他的好戲外,個個躲小徒弟躲了個十萬八千裏,這也是他那十一個兄弟如今根本不待在東傲的原因。
於是,父王將眼光再度重新看向了他。然後還不擇手段的讓他掉進陷阱,成了小徒弟名符其實的師傅。
他明白父王的用心,父王是想讓他和小徒弟天天在一起,然後日久生情!
但感情這種事……
上官瀾想到這裏,腦中便出現一片燦爛的桃林,以及桃林中迎風獨立的白衣勝雪的女子。
手不知不覺摸向佩在腰間的香囊。
一個塞滿了幹桃花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