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她眼中打轉,將滴不滴之際,她道:“阿瀾,你也信了那些諢話麼?我們是一家人啊。我跑開是因為怕他們越說越不成體統,到時候你惱了,不回家了,那桃花盛開的時候,就沒有人和我一起來賞這桃花了。”
原來,是他想多了。
很快,他懷中的燙心香囊不再燙心了。
那個時候,他覺得心無限的放鬆,有些慚愧道:“放心,我們是一家人。每年,我都會回來陪你賞桃花。”
“好啊,這可是你答應我的。”說話間,她舉起手,示意他拉勾蓋章。
她讓他身邊一年四季泛著桃花清香,她還當他的解語花為他解憂解悶,而他卻差點誤解了冰清玉潔的她對他存著什麼非分之想……
感覺有些對不住她,那就拿年年共看桃花的承諾償還她罷。他舉起手,蓋章道:“是,我答應你的。”
可今年,因了小徒弟的事,他沒有回老家,當然也便失了約。
感情這種事啊,嗬嗬……
連比小徒弟都長些、成熟些、穩重些、聽話些、懂事些的小師妹都沒有令他動情,更何況是年幼些、稚嫩些、活潑些、調皮些、愛挖陷阱的小徒弟呢?
若說日久便生情,那他和小師妹相處那麼久了不也沒生情?如此算下來,便是和小徒弟共處個十年、八年的,隻怕也動不了情。
“父王啊父王,這份再怎麼培養都不可能培養得起來的男女之情……你……不是為難我嗎?”
至於那十一個兄弟,更不用說了,要想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接下這個擔子,上官瀾根本不作此想。若他真這樣想了,依他那十一個兄弟的出手,一旦小徒弟及笄,他們肯定會趁著哪個月黑風高夜將小徒弟直接往他被子中一塞,更會直接將某些藥往他口中一堵,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等著第二天喝喜酒。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
若說原來一想到這些狀況,上官瀾就頭疼。
可如今,情形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說父王原來替二人締結婚約的行為是為了保護天珠在東傲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那現在,被傳成林漠樓的私生女的小徒弟有了林府這個強有力的後盾,就無需時時需要逍遙王府這個後盾了。
這樣一來,無需逍遙王府的刻意保護,天珠依舊可以在東傲的土地上正常的生長、開花、結果。
這樣一來,是不是也就代表著他可以擺脫長輩們強加在他身上的桎梏了呢?
想到這裏,上官瀾心中便有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他做了個無恥的決定。
他決定從下一刻起便教授小徒弟接觸一些可驚天動地、可泣鬼泣神的愛情傳說,要讓小徒弟極早的在心中定下一個她的真命英雄的形象來。
父王護天珠得緊,一切以天珠的喜惡為喜惡,如果長大的天珠不喜歡他上官瀾,有她自己的意中人……
不知不覺,上官瀾緊拽在手中的香囊因了‘意中人’三字而成了粉齏他都不覺得。隻是在心中暗讚自己的這個計劃真叫一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