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武老爺子如數家珍將上官瀾如何細心體貼的照顧酒醉的小乖孫,如何在城隍廟不顧風度的怒踹龍奕真,如何為了治好小乖孫的牙痛恁了她咬他,如何在梅山寺因吃一個香囊都不得的味而將小乖孫禁錮在東傲城令她不得和席方平團圓等等等之事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細的說了幾件。最後道:“所以,依老臣看,瀾兒不是不喜歡天珠,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喜歡著天珠。”
原來這些事的背後隱藏著別樣的玄機嗎?龍世懷有些傻眼,如今聽了武老爺子的分析後,心道也許自己幫錯了忙。
靖安帝卻是疑惑道:“席方平?”
“就是這圖上的人物。”武必汗滴滴,自從小乖孫拜師後,他已不來這清荻齋了,這是第一次見圖像,也覺得真他娘的巧啊,還真像。
靖安帝不明白的看向龍世懷。龍世懷此時心懷忐忑不安,想著是不是辦錯事了,想著上官瀾也許真改了當初的主意也說不定。本想將席方平的事搪塞過去,可看他父皇冷冷的看著他,龍世懷無法,隻好將席方平的事說了一遍。
世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靖安帝幾近傻眼。
但想到上官瀾的所作所為,靖安帝便有些惱,緊接著他冷哼一聲,道:“說起來,天珠在上官瀾這小子手上已當了兩年的徒弟了。這日子處得也差不離了。若有感情早就有了,若無感情也不必這般拖著朕的公主。朕這就下一道毀婚的旨,看那小子是反對還是讚同,如果他讚同你們便不要再作他的指望,作席方平的指望還差不多。如果他反對,哼哼……朕也要替天珠出口惡氣,居然敢嫌棄,朕這就成全了天珠,將她許允席方平便是。依著這圖像的巧合來看,天珠和席方平他們二人保不準還真是有那天定的緣分。”
聞言,龍世懷不自覺的想起年初武念亭想當逍遙王爺的女兒,目的就是為了求得和席方平的訂婚保障。呃,如今若真有了聖旨,這個保障不就有了嗎?
那武念亭予他的私房話是說還是不說?
說,上官瀾若真喜歡天珠的話從此就沒戲了。
不說,這好的機會正好成全了武念亭,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次他是應該站在兄弟義這邊還是站在兄妹情這邊呢?
在龍世懷糾結間,清荻齋中,其餘的人因了靖安帝的話麵麵相覷。
天巧機靈,準備溜到馬場報信。靖安帝眼尖發現,道:“你,站住。不許放信。”
天巧‘嘿嘿’一笑,隻得重新走回來,規規矩矩的站在靖安帝身邊。
“這王府到處是密探,保不準現在就有人報信去了。走,我們去馬場,劫住報信的人,打那小子一個措手不及。”
可以說,靖安帝是帶著雷霆之怒到的馬場。遠遠的就看見一匹驕健的小馬飛馳在跑馬場上,那小馬的顏色似黑寒紅,似紅賽黑,真是獨一無二。更有那馬背上坐著的穿著月牙白獵裝的小女孩,一邊喊著‘葡萄,快些,再快些’的話,一邊‘咯咯’的笑著,那笑聲似銀鈴般的清脆,響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金黃的跑馬場、白衣的女孩、清脆的笑聲,所有種種和廣袤的天地融得似一副秋天的畫,這一幕,無論是誰看了都不自覺的勾起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