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世懷將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此時解釋也是有模有樣。曾汪洋不說‘信’也不說‘不信’,隻是靜靜的打量著龍世懷。
自從他奪了任當家的位後,上山的人越來越多,多是在各州犯下事或者犯下命案的希望在他這裏能夠躲一時風平浪靜,更有慫恿著他揭竿而起奪天下的人,可以說這裏魚龍混雜。眼前的龍世懷身材很是挺拔,給人一種山嶽之氣,但偏偏臉上卻是一副病容,一見便是逃難而來的。
在曾汪洋打量龍世懷的功夫,龍世懷也在打量他。眼前的曾汪洋看著很是魁梧,濃眉大眼的長得不錯,隻可惜那雙眼睛中盛滿了陰鬱,看著令人不喜。
至於其餘的那幾個土匪頭目,高矮胖瘦不一而論,但臉上的凶狠之神令人一見膽寒。這些土匪頭目中龍世懷有映像的隻有一個,是原先任當家的二把手,是任家山寨的二當家,素來和任當家不和。龍世懷想著:任當家此次被祭旗,肯定有這個二把手的功勞。畢竟,這個二當家仍舊坐在二當家的位置上。
再餘下的土匪頭目,龍世懷便不認識了。想來是新進的人員再或者是曾汪洋帶來的人也說不定。倒是那個手搖著羽扇的軍師模樣的人有點意思。大冬天的學什麼諸葛孔明,不冷嗎?
一時後,一個小兵急匆匆的跑來,身後還有一群人,有抬著土狼的,還有抬著那個‘難九十八’的。
為首的小兵作揖道:“稟大當家,難九十九所言不錯。小的們在北崖找到了土狼和難九十八的屍身,他的喉嚨處已被土狼的爪子撕開,血已流盡。”
‘嗯’了一聲,曾汪洋一個眼神,那軍師模樣的人便興步上前,仔細的檢查土狼的死因,然後又走到九十八身邊,扭著九十八的頭看了看,最後他看向曾汪洋的方向,點了點頭。
“你們北崖還有些什麼人?”
聞得曾汪洋的再度詢問,龍世懷道:“稟大當家,就我們二人。”
“傳錢糧官來。”
這裏居然有錢糧官?
龍世懷心中一愣,但接著一想:是了,那兩個哨兵說‘不愁吃喝’的,想必是那個錢糧官時常送吃的、喝的原因。這下子糟了,本想渾水摸魚,不想曾汪洋的疑心這般大。
念及此,他眼角的餘光早將這裏來回睃了一圈。想著如果身份被識破,大不了打了出去。至於救武念亭,以後再來圖之。
龍世懷思考著對策的同時,錢糧官來了。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九十八,嚇了一跳,急忙低頭作揖道:“見過大當家。”
指著地上的九十八,曾汪洋道:“可認識他?”
“稟大當家,他是守北崖的難九十八。”
曾汪洋又指向龍世懷,問:“他呢?”
由於先一直低著頭,錢糧官早看見龍世懷的腰牌,再看龍世懷的麵容,他不是非常的熟悉。
在錢糧官眼中,逃難來的差不多都是這個臉色。之所以認識難九十八,是因為但凡發銀晌、糧草的時候總是這個難九十八來他這裏,他還曾笑‘你兄弟呢?總養著他不好’的話,但難九十八總回答說‘北崖閑死個人。我多跑跑腿也好和你們親香親香’的話。是以,這個錢糧官還真沒怎麼見過難九十九。不過,既然腰牌上的數字不錯,再一路聽聞傳令的小嘍羅說‘難九十九宰殺了一頭土狼,隻怕馬上要得重用’的話。於是急忙答道:“稟大當家,他是難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