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吧’的聲音一片,皆來自於大堂之外。更有人說著‘小孩子都知道六指不能為護衛,否則視為不祥。東方六六的父親貴為攝政王,哪有不講這些忌諱’的話。
聞言,宋訟師擦著額頭的汗,道:“沒……沒必要。”
“真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他要再堅持,那就連小孩子都不如了。
“那宋訟師你可還認定是東方六六的手下幹的?”
“不,應該不是。”
武念亭挑眉看向四位主審,道:“太子殿下。宋訟師已全然否決了先前的推測,並論定龍詠萱之死和東方六六無關。你們可讚同?”
巴頓沉沉點頭,道:“讚同。可是……到底是誰殺了我朝皇後?”
“我是訟師。隻為我的主雇東方六六開脫罪責。至於誰是真正的凶手,那是刑部衙門的事,和我的職責無關。”
武念亭言之有理,聽得巴頓隻得再度點頭。隻聽她又道:“當然,隻要凶手出手殺了人,必會留下痕跡。不是我們找不到凶手,而是暫時沒有找到痕跡而已。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痕跡會浮出水麵。到時候,無論凶手他躲得有多巧妙,我們必能將他繩之以法。”
這番話可謂擲地有聲,惹得大堂外聽審的人都拍起掌來,說著‘說得好’的話。
何津瑤有些懵。如果龍詠萱不是東方六六殺死的,那她的耀宇孩兒呢?是誰殺死的呢?她突地站起來,道:“就算不是他殺的詠萱,那耀宇呢?勒死我的耀宇孩兒的腰帶是他東方六六的啊。”
眼見何津瑤神色淒愴,龍世懷抓著的驚堂木沒有拍下去。倒是武念亭道:“王妃娘娘莫要急,下一步,三郡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很快也會見分曉。”
“分曉?什麼分曉?你不都說了我兒是被腰帶勒死最後被凶手投入水中造成溺水假像的嗎?”
“三郡王被勒死後投入水中是事實,但是不是那腰帶勒死還有待論定。不能因為在命案現場發現腰帶就認定那腰帶是凶器。”
“那腰帶上都有我兒掙紮時留下的指甲,這還有假?”質問間,何津瑤渾身顫抖不停。又眼見武念亭口口聲聲為東方六六開脫,她怒斥道:“明鏡公主,事發那日,在不知這腰帶是東方六六之物前,是你指使著一眾人找到的凶器,更是你找到的我兒的斷指甲。也是你斷定這腰帶是凶器。可是,怎麼一旦所有的證物指向東方六六之後,你就開始全盤否決了呢?坊間皆傳你和那東方六六有私情,莫不是真的?你如今是護短嗎?”
這一句,令大堂中一眾人瞬時怔忡,更有大堂外聽審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屏風後,上官瀾的眉頭幾近豎了起來。林老爺子更是怒道:“津瑤這是怎麼了?怎麼越活反倒越轉去了。”
武老爺子歎道:“死了兒子傷心欲絕固然可以理解,急於找到凶手為兒子報仇也固然可以理解。但如果想往別的人傷口上撒鹽以圖自己的一時之快,就不可理喻了。”
在武老爺子、林老爺子一怒一歎間,大堂內坐著聽案子的四個王爺就站起來三個。唯一一個沒站起來的是西寧王龍吟風。東平王龍雲海更是怒指著他的王妃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