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江湖放聲大笑,道:“區區女流之輩,竟也想雄居武林,稱霸江湖。哼哼!真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穆三叔,請為侄兒解開束縛,此人假冒家父之名,損壞戰氏清譽,這筆帳不能不算。”穆為仁微一猶豫,目光轉向戰精英,意示征詢。戰精英道:“三弟,論私,我是你的大哥;論公,我已不是當初的盟主。我隱居山林,為的便是逃避江湖的紛爭。若是有人為害江湖,肆意妄為,自有新橋大師,遲春道長和你們這些武林前輩的懲戒教誨,既輪不到我管,我也不想管”。禹懷化道:“大哥,其實戰賢侄也沒做什麼錯事,這一切都是假扮你的小丫頭搞的鬼。是咱們深信了謠言,錯怪了江湖這孩子。”戰精英沉思良久,才道:“既然如此,那就放開他吧!”穆為仁躬身一禮,道:“謹尊大哥之命。”伸手便欲解開戰江湖身上的繩索。
卻聽那長發女子道:“穆大俠,請慢動手。”禹懷化橫目怒視,問道:“姑娘喬裝打扮,假冒我大哥之名,又離間他父子之情,到底是何居心?”那長發女子笑而不答。衝新橋眨了眨眼,道:“聽說大師乃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德高望重,生具慧眼,想不到連你也被我騙了。”新橋道:“女施主聰明絕頂,扮術無雙,老衲天生愚鈍木納,受欺受騙,原在常理之中。”那長發女子格格一笑,轉向遲春問道:“道長你呢?你可是廣交四海,明比五嶽的老江湖了,今天怎麼也大跌眼眶,被我騙得如此之慘?”遲春笑道:“小姑娘莫要狂傲。老和尚與世無爭,才和你客氣幾句,你當咱們真的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看這是什麼?”攤開右手,隻見一張紙上寫著六個正楷,上書:“似假非真,似女非男,似福非禍,靜觀其變。”禹懷化疑道:“那是什麼意思?”遲春道長道:“新橋大師一早便看出這小姑娘的來曆,所以寫了這張紙條,讓老道我靜觀其變,莫打草驚蛇。小姑娘,你看老道又寫些什麼?”攤開左手,亦有一張紙條,寫著:“四義可信,江湖可疑,禍福可定,真相在即。”那長發女子笑道:“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你們倆個竟玩了這麼多的鬼花樣。嗯,‘急功四義,急功好義’,濟世扶弱,大公無私,信譽自是可信;戰江湖裏外勾結,自是可疑;你們判定是福非禍,所以一聲不響的看好戲,看來我到是低估了你們。”
新橋大師道:“不敢當,不敢當。瞧女施主年紀尚輕,似乎是江湖新到,請問尊師是哪一位?府上又是哪一家?可否揭開麵紗,以真麵目示人。”那長發女子道:“大師莫要見怪,晚輩容貌醜陋,羞於見人,這層麵紗還是不揭為好”。禹懷化道:“你是美是醜,跟咱們毫無半點關係,就算你露了真麵目,咱們也未見得有誰相熟。老夫隻想問你,你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引得我大哥顯身,究竟是什麼目的?”那長發女子道:“晚輩冒充戰老前輩,逼戰江湖說出他老人家的下落,其目的不外乎有兩個:一是想知道三年前的噩耗究竟是真是假,戰老英雄是否尚在人世?二是想述說一件鮮為人知的往事,從而揭穿戰江湖的真麵目,讓大家認清他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