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樓上,同事們擠到她身邊問長問短:“聽說小老板很年輕很帥?”
又有人說:“他們說還是蔣老板更俊一點兒,不過一個醫生,一個撈偏門的,相比之下還是小老板勝出!”
姚岸強顏歡笑:“也就那樣,你們一會兒算準散會時間,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她開始擔憂,又想總歸避無可避,在醫院也總有碰頭的機會,如今除了盡量避開那些蔣拿經常會去的地方,再無它策。
沈綸立在辦公室窗口,遠處一行人從主樓裏走出,個個西裝筆挺,不一會兒就駕車離去,樓前的停車場一時空蕩。
電話裏的聲音還在繼續:“跟他一起服刑的幾個人,看過照片後說沒錯,蔣楠是傷人進去的,出來後收斂了很多,他媽在他放出來沒多久的時候就死了,蔣楠後來到處結識人做生意,慢慢的就把生意做到了這裏。”
沈綸挑挑眉:“可信?”
那人猶豫道:“應該可信吧,不過就是一個想賺錢想瘋了的人。”
沈綸一笑:“我每個月就那麼幾車飲料,他跑這個長途能賺多少?”
那人啞然,又思忖道:“難道……”
主樓裏又走出一人,捧著紙箱往廠房走去,馬尾辮隨著腳步晃悠,節奏舒緩,帶著夏日的明媚活力。沈綸打斷他,“我心裏有數。”
他掛斷電話,拎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姚岸將紙箱裏的東西交給了工人,車間裏水汽騰騰,她被幾個阿姨拉住,問東問西打聽起了小老板的事情。
姚岸失笑:“我哪裏知道這個,不過小老板確實長得不錯,你們家要是有女兒,可以把她介紹過來。”
那幾人哄笑,又有人問:“聽說那個蔣老板也進來了,他也懂這個?不是跑運輸嗎?”
姚岸嘴角一僵,答不上話。後頭有人出聲:“在聊什麼?”
阿姨們招呼道:“沈老板!”
姚岸轉頭看去,頷首道:“沈總。”
沈綸點點頭,笑問:“還在這裏幫忙?”
姚岸笑道:“不是,行政人員都不用呆這兒了,人事部已經招到了新員工,我剛才拿點兒東西下來。”
“那要回去了?一起走吧。”沈綸邁步朝門口走去,姚岸趕緊跟上。
屋外熾陽淺燃,鼻尖總有淡淡的焦味,酷熱不過被催趕了幾日,又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溜回,一絲絲的滲入空氣。
沈綸問道:“天氣這麼熱,你們還在小學門口擺攤?”
姚岸搖搖頭:“現在補習都結束了,再過半個月他們開學後我們再去那兒,最近我們都去小河公園。”
沈綸回憶片刻,“就是街背後的那條路?”
姚岸笑道:“對,我們鎮上就那一個公園,說是公園,其實更像人行道。”
沈綸笑了笑,又與她隨意聊了些其他的,行至主樓門前他突然說:“有空請你吃飯吧。”
姚岸一愣,隻當他在客氣,便順勢應下了。
下班後她買菜回家,才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
姚母悶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姚燕瑾在餐桌旁正襟危坐,見到姚岸後也不敢開口。
姚岸奇怪道:“怎麼了?”
姚母起身走來,接過姚岸手中的菜步去廚房,淡淡開口:“你姐把殘疾證取出來了。”
姚岸怔了怔,訝異道:“什麼?”
姚母放下菜出來,有氣無力:“我還當你姐這幾天懂事了,一回頭才知道她居然鬧到了工廠,取了殘疾證。”
姚燕瑾趕緊爭辯:“那裏工資太低了,我想換個廠,有些人能有五百呢!”
姚岸深深吸氣,語重心長:“姐,你從來不去工廠做事,他們已經是白給你工資了,這還是看在我們家裏困難。你去哪裏找這麼好的工廠,五百?”她比了比手,“哪家工廠這麼好,我跟你一起去。”
姚燕瑾忙道:“有的,他說瀘川有很多工廠都給這個工資,我們這兒是最少的。”
姚岸一愣:“誰說的?”
姚燕瑾還未答話,姚母已怒氣衝衝開口:“還能是哪個他,隔壁的已經跟我說了,前段時間好幾次看到燕燕和一個老男人從舞廳裏出來,除了那老男人,還能是誰!”
紙總包不住火,姚岸尚在猶豫是否該告知父母實情,姚母卻已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了細節。
那頭蔣拿正和陳立商量公事,別墅裏靜悄悄的,隻有鍾點工在清掃。
陳立收拾了一些清潔用品,打算一會兒帶去醫院,門口有人按鈴,鍾點工急匆匆跑去開門。
兩人轉頭看去,門口赫然立著幾個男人,為首那人說:“我們是南江公安的,想問一點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