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
今日已是正月初九了!
易祈安在院子裏踱著步子,慢慢悠悠地數了一數,她在這個地方的日子已是第四天了。
這是一座清亮的小院,她看過這個小院的名字,喚做“玨舞苑”。
“雙玉合璧,膠膠如漆,而為舞之。”
她倒很是喜歡這座小院,青灰的磚瓦,古紅色的牆,青灰的木門和座椅。
“想必這也曾住過一對佳人罷。”
想罷,她又想起九重生來,臉不禁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愜意如許。
院落中有很多的花草,隻是這個時候都變成了冬天的顏色,卻不知這都是些什麼花。
所有的東西都顯得極清亮,簡單的陳設卻不失優雅,沒有駱行山莊那般耀眼,卻有著它獨自的味道,這種感覺令人讓人由衷地感到舒服,似乎她生來就是住在這裏的。
從半掩著的門看進去卻能看見粉紫的床被,而別在兩旁的床簾卻是紅得令人止不住地盯著看,像是一股莫名的衝動就要從內心迸發出來。
易祈安現在也有這種感覺,一看到那床被和簾子,她的心似乎都要炸開了,上下跳動著,讓人已不能思考。
從初六還未破曉之時,她醒過來便就在這裏了,這個地方就像一道魔障,讓人跨越不了。
隻是她一要走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便從一旁蹦出許多人來,死灰色的臉讓她感到壓抑,她又不由得想起那充滿陽光的九重生的臉。
也正是這些死灰色的臉告訴她,她還是在這個朝代。
今日卻有些不同,因為外頭來了一個人,一個極胖的女人,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女人,隻看到她身上所有的肉都分層般地躺在她的身上,可她竟還能靈活地走路。
那個胖女人被趕了進來,她很是不願,惡狠狠地盯著那些人,可那些人根本不願看她一眼。
胖女人抱怨著道:“叫我來此處,可給了我住的地方了?”
其中一個死灰色的人冷冷道:“東邊那有間小房間。”
胖女人又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身上的肥肉隨著她走進這小院裏一顫一顫地動著。
她一進院便看到了坐在一旁木凳上的易祈安,突然跑過來怔怔地望著她,半晌才道:“你與月姐姐是何關係?”
易祈安驚訝地問道:“你見過月姐姐?”
胖女人有些不滿地道:“伺候好幾個月了!”
她突然發現不對勁,自己是在問這個小姑娘問題,卻被她反問了!
她不悅地努努嘴吧,又問道:“你與月姐姐是何關係?”
易祈安悠悠地問道:“我與她真的很像?”
胖女人認真地點點頭,道:“像,特別是眼睛。”
她又突然發現自己又被這個姑娘反問了,這個小姑娘似乎有一種能讓人跟著她走的感覺,盡管眼睛與月姐姐極其相似,但神情之間卻是兩種感覺。
但她又更加不悅起來,顧自的坐在易祈安麵前,又問道:“你與月姐姐到底是何關係!”
易祈安道:“並無關係。”
胖女人粗粗呼了一口氣,似乎放下心來,她終於不用再忍受月姐姐那刁鑽的女人!
她又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易祈安道:“我也不知道,我三日前醒來便在此處了。”
胖女人道:“莫非你就是江湖中人稱‘紅小娘子’的那位姑娘?”
易祈安點點頭,便是應了這句話。
胖女人又開始打量這個紅小娘子,突然往她麵前一跪,“撲通”一聲似乎都咋要把地板給震了起來,道:“我們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我家夫君。”
易祈安震驚了一下,急忙把她扶起來,道:“何來此說?”
在這個朝代,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動不動就下跪,現在,她也同樣接受不了,有點不快在心頭,卻不能夠發泄出來。
胖女人道:“莫不是你派人把我擄來此處的?”
易祈安的不悅化成一道淺淺地笑,道:“我自己也是被擄來的,又擄你做什麼?”
胖女人似乎想通了什麼,她這些日子卻隻伺候著月姐姐一人,並未覺察出什麼來,總認為是紅小娘子為了報複他們一家人,便把她擄走了,現在一想,卻是極其不通的。
她問道:“你從未見過這裏的主人?”
易祈安道:“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