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祭劍懸於高空，俯望眾人。
“孫猴兒，你要躲哪去？”秦夫人道。
“秦真真，不是，這不公平呀，你有本事倒是自己出馬啊，平白無故，放、放這鬼玩意做什麼！”孫猴兒躲在蓋聶身後，聲音斷續飄出。
“鬼穀傳人難道就是隻縮頭烏龜麼？”秦夫人道。
“秦真真！我……我不和你一個小女娃講理！”孫猴兒吞吐猶豫，忽然扯住蓋聶的衣服，急道：“蓋聶，你想知道是誰害死蓋萬葉一家嗎？”
蓋聶一愣，點點頭。
孫猴兒如從黑暗見到一絲光明，又接著道：“那就幫我對付她！”
說話際，秦夫人向夷眾遞過一個眼色。
夷眾點頭，向身後的秦門探子招手，眾探子向孫猴兒圍去。
“來真的啊？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辱斯文！贏尚你個老混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們這幫孫子喲，蓋聶啊，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孫猴兒一邊罵著一邊後退，似要逃跑。
蓋聶看看荊軻，兩人眼裏都透著疑惑。
“圍住！”夷眾叫道，躍到了孫猴兒前頭，拔劍擋住了他的去路。
孫猴兒往後瞄了一眼，見身後龍祭劍高懸，它身上發出一道光，正照在自己身上。
孫猴兒臉上冒出了汗珠，空氣凝住了。
“繼續跑啊！”夷眾喊道。
孫猴兒蹲下來喘了口氣，道：“我可不是怕你啊，我、我可不欺負小娃娃的。哎喲！喘死我啦！”說完，從地上站起，看向蓋聶。
夷眾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蓋聶，尖銳的聲音警告道：“蓋聶，你最好別插手！”
蓋聶沒有理他，隻是看了秦夫人一眼，道：“你一點都沒變。”
秦夫人道：“嗬，我變了，也不見得你會發現。”
蓋聶不答。
“唉？這裏的空氣怎麼是酸的？我一個老人家家快受不了啦！”孫猴兒突然插了一句。
秦夫人沉臉道：“孫猴兒，閉上你的嘴！”她從未如此生氣過，還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秦夫人的反應，讓夷眾的臉上添了幾分妒意，倒是蓋聶，一如既往的淡然。
秦夫人看著蓋聶，說道：“世上有很多人需要幫助，如果每人都需要你的同情，那麼，每個你都想幫麼？枉你生了一張聰明臉，你何時清楚過這些人的底細？”
蓋聶道：“我不幫任何人，也不傷害任何人。”
秦夫人輕輕哼道：“你傷了誰，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蓋聶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孫猴兒，江北出了名的老色鬼，打著鬼穀傳人的旗號，到處騙吃騙喝，還騙色！可憐我門下兩個乖巧的丫頭，就這麼被他給糟蹋了，老狐狸，這筆賬你不會賴了吧？”秦夫人繼續道。
蓋聶疑惑地看向孫猴兒。
孫猴兒回避他的目光，朝秦夫人呸道：“秦真真，這事兒怎麼賴在我身上啦，老色鬼這名號一點都不好聽，還是老酒鬼好聽，哎喲！不對，氣死我啦！你......這是在罵我啊！那兩個丫頭的死，可跟我無關！我你們別聽她胡說，這個小女娃除了名字是真的，全身上下就沒有真的。”
秦夫人望向荊軻，繼續說：“那兩丫頭我愛惜的很，可惜死的早啊，特別是小的那個，叫贏小蝶，小臉蛋別提有多漂亮，那丫頭心地善良，真可惜……唉！”
“嬴小蝶”三字剛脫出口，荊軻和蓋聶同時一驚。
荊軻臉如火燒，眼中含有血絲，緊盯著秦夫人，語聲哽塞：“夫人，你說的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