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說謊是男人的手段(1 / 2)

夜深人靜,這夜如此的長,這靜如斯的慌。

湄之眸光裏的泛起水霧,盈盈脈脈,未有語出,隻直直的看著楊廣,與之對視。

倆倆相望間,仿若已經過多少的歲月長河,多少的癡纏孤獨,多少的愛恨,多少的高山雲清,多少的濃極則淡。

到了最後,換來她的一笑,笑顏極盛,如花開在最燦爛之時,再無花可比,無人可比,而眸間隱動的水霧被那笑吞噬得幹枯。

幽幽黃粱一夢,夢醒夢醉間,總有惆悵徘徊時,而如今的她眉目分明,眸光清亮,比月輝更明澈。

雖然她始終記得,也曾有過一日,零曾說過同樣一句話。

他道:“說謊是每個女人的天性!”

沒錯,當時她還帶著酒意頷首,同意了那一句,卻又反道:“說謊是每個人的天性。”

可如今,湄之看著說出相同一句話的人,笑容裏,眼眸裏處處帶著讓人心悸的光芒,閃閃爍爍,沉沉浮浮,不停不逝。

她側了頭,身子也緩緩轉向,直到兩人姿態變了,對立而依。

“可湄之認為,說謊是男人的手段。”

不退不避,不讓不躲,她隻告訴他,說謊縱然是女人的天性,卻是男人的手段。

是前者可惡,還是後者厭惡,是是非非,要說,要說上幾千年,也辯不出個道理來。

楊廣一直瞧著湄之的眼,湄之的笑,自然也很認真的聽著湄之的話,卻從頭至尾,沒有任何神情。

沉默半晌,他方道:“這樣的大實話,實在讓人不是很愉悅。”

青衫絲薄,冰冷的身子在楊廣可以環抱之下漸漸回暖,暖得讓人懷念,卻絕不貪戀,隻因貪戀是要付出代價的。

湄之笑顏仍在,甚至於還往楊廣懷中縮了縮,以此享受這份暖意,畢竟該用時不用,比遭天譴,不好浪費。

“那湄之再說句實話,通常讓人不很愉悅的話,都是真理。”

楊廣哈哈一笑,卻是今晚的第三聲笑,與湄之不同的笑,帶著渾厚沉著之力,聽著到讓人舒服,隻是湄之恨極這笑,這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很讓人鬱悶。

隻是在這樣的笑聲後,楊廣本就低沉的聲更為低啞,含著纏綿不盡之意,如春風吹過之感,讓人享受時又隻覺寒意料峭。

他言:“湄之,我醉了。”

他再不稱本王,一經用了我字,難得全副放下所有的神情,隻是真摯的望著她。

湄之一驚,一呆,複一抽,片刻才道:“湄之分明沒聞到酒味,難道殿下是準備假借酒醉來做些什麼?”

眼光將頭靠在了湄之的肩處,讓兩人的對視終結,再看不到彼此的神情狀態,隻道:“無酒也能醉人,醉心。”

“如何個醉法?”

也是一問,待問完,湄之又覺不妥,可一時也思索不出哪裏不妥,隨沒多想。

“醉在夢裏,分不清,看不清,搞不懂,猜不透,凡事種種,讓人昏昏沉沉,不知醉來醉去,不知夢裏還是夢外。”

這夜極靜,可湄之分明聽見心跳聲極大,那心跳聲明明是兩人的,卻好似默契一樣,逐漸融合在一起,隻聞那聲,竟比楊廣的音還要動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