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有密旨,尉遲湄之,賜死。
湄之自個將這句話在心頭繞了三繞,才算是回過味來,不僅有些鄙夷那位皇後。
除了賜死這一招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就沒別的招了。
“我知道了。”
湄之很是從容的伸手欲接過陳宣華遞過來的藥瓶,突兀的浮出一抹了然的神情。
陳宣華手指一緊,在湄之碰到瓶子的瞬間握緊了湄之的手,兩兩相持,眉眼相對。
“你在懷疑什麼?”陳宣華問。
“你多心了,我沒有懷疑。”湄之答。
兩人話中並沒有劍拔弩張的氣焰,相反與四周氣象萬分的紅色想比,她們的話顯得格外柔和,隻是那裏麵的意思又何曾真的柔和。
此時和一個時辰前一樣,還是風兒在吹,鳥兒在叫,至於人兒隻能是在微笑。
你微笑著,我微笑著,陽光很好,人性其實本善。
“不。”
陳宣華精挑細選的用了一個字否決,然後又馬上轉換了表情,轉換了話語,她緩緩道:“你在懷疑。”
“懷疑什麼呢?”
湄之欣然點頭,很滿意陳宣華的敏銳感覺。
“讓我想想。”
陳宣華一樂,眉目幾乎帶了些類似純真的味道,湄之隻道自己絕對看錯,純真的神情怎麼可能出現在陳宣華這女人的臉上。
想了沒有很久,陳宣華才接著自己的話道:“你在懷疑,根本沒有什麼皇後密旨。”
“嗯。”湄之點頭,同意了陳宣華的話。
“然後懷疑,是我陳宣華想至你於死地,於是假傳懿旨。”
不知不覺間,陳宣華和湄之似乎又上演了上一次的對話遊戲,隻不過這一次的問答極為短暫,不過幾句就到了終結。
而給出終結的不是別人,正是湄之,湄之甚至沒有多餘的說出任何話。
“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懷疑的,於是你想怎麼消除這樣的懷疑?”
陳宣華燦若夏花般的笑侵染在眉間目底,帶著清清涼涼的觸覺,分外美麗。
“我隻說一句,這一次不是因為楊廣,而是因為我們的秦王殿下楊俊。”
這生生的一句話,讓湄之陷入愕然的情緒裏,隻當是上次的事沒有完結,皇後想秋後算賬,雖知道居然和楊俊有關聯。
隻是怎麼又會和楊俊有關聯的,難道是因為上次楊俊在淑房殿救了她,還是.
仿佛是福臨心至般,湄之有些難得的在陳宣華麵前沉鬱起來。
“到底為了什麼。”
似乎在一瞬間,湄之降低了自己的氣焰,不為別人,隻因為她如今的感覺很不好,而通常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很靈。
陳宣華到是沒有再說其他的廢話,而是很直接的道:“因為秦王殿下如今正跪在淑房殿懇請皇後娘娘,求的就是尉遲一族所有人的平安。”
是了,湄之似乎一直忘記了尉遲這一大家子的事,因為自己不是真正的湄之,所以沒有很認真的對待。
除了那一次在楊廣書房,真真正正看到了那些字才覺得心痛以外,似乎就真的忘記了那些所謂的家人。
她隻知道除了尉遲將軍自盡外,其他的尉遲族人都關在牢裏,戰戰兢兢,雖然隋帝赦免了死罪,但卻沒有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