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怎麼會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呢?
湄之想想,覺得是自己錯了,早知道就不該和楊廣糾結那麼久,讓楊廣如此報複。
其實比起親耳聽春宮來說,湄之更願意直接看,因為這樣的隔空聽,隻會讓聯想無限擴大。
思索了良久,湄之猜想裏麵應該打的如火如荼,應該沒功夫注意自己,所以準備悄悄的溜出去。
當然她也確實已經溜到了門口,可手剛放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聲音。
“站住。”
如此低沉又不失溫柔的聲音自然是楊廣的,於是湄之瞬間收回了放在門上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氣。
“殿下有什麼吩咐?”
楊廣道:“誰準你退出去的?”
湄之轉身,恨恨的看了眼那軟簾,明明知道看不到裏麵,卻還是瞪了眼。
“奴婢為何需要人同意才可以出去?”
裏麵的人一時沒有了聲,片刻才道:“你難道不是本王的下人?”
湄之突然的笑了,還笑出了聲,然後得瑟道:“可能晉王殿下不知道,明日就會有懿旨發出來,封湄之為秦王妃,所以湄之實在不必要當了喜娘,還有親眼看著晉王殿下的房中事,還是晉王殿下有這個怪癖,喜歡讓人看著,那奴婢去找十幾個來滿足殿下,如何?”
這話一出,房內陷入一片壓抑的寂靜中,這樣的靜裏,那笛聲顯得更清晰明確,卻又讓這室內更為的壓抑。
楊廣沒有再回話,就算回了湄之也聽不到了,她說完那話,就直接推門而出,走出了那一片壓抑的氣息。
屋外月色嫵媚,笛聲妖嬈,一片的大好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湄之不知覺的就順著那笛音緩緩而行,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經過了什麼地方,不知費了多少力氣,然後湄之終於看見了雖然不是白衣,卻是仍舊飄飄然的楊俊。
“難怪我覺得你今夜的笛聲不好聽。”
湄之人還未走近,話卻是先出了口,帶著幾分隨意,帶著總算鬆一口氣的輕鬆。
楊俊卻是一笑,停了手中的笛,轉眼看著湄之道:“為何?”
“因為你不適合吹這麼歡快帶著喜色的曲子。”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湄之脫口而出這樣的理由,卻又似乎事實就是如此,隻因楊俊也是頷首,仿佛極為讚同。
然後就聽見楊俊道:“可是今夜不適合吹得太悲傷。”
這是事實,如此大喜的日子裏,如此好的日子裏,怎麼能吹些讓人哀愁百結的調子,那純粹找抽。
可惜,剛被楊廣刺激了下的湄之不這麼想,湄之先是瞧了瞧這四周的環境,又看了看隨意坐在牆頭上的楊俊,索性爬了上去,坐在了楊俊身旁。
這裏估計是晉王府最高的牆,遠處的新房仿佛就在眼前一樣,隻不過從視線裏來看小了點。
這兒的風和皇宮裏的風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冷,湄之往楊俊身邊靠了靠,又皺了皺眉。
“可是我想聽悲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