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一點點渲透著它的力度,帶來了些寒徹透骨的冷意。
湄之似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然後在恍然之下,笑一點一滴的拉扯著。
“他是他,我是我,他救他的,我救我的。”
如此任性的話,從湄之口中說出來,楊俊卻似乎並不詫異,隻是不再想勸什麼。
“何必因我而擾了自己五年的清淨?”楊俊輕聲。
湄之微愣,大抵是覺得這話比較傻,所以隻道:“因為我的傷已經好了。”
所謂的傷,自然是五年前皇後賜的所謂皇室秘藥,雖然湄之在當下已然是加了點其他的材料進去,好衝和那藥性,不至於真的中毒而死,可必定還是喝下去了的,所以用五年時間,才把自己養好。
聽到這樣的消息,楊俊稍緩了責怪的話,隻是看著做在床邊,不知是何表情的湄之。
“即使是傷好了,這大草原也不是你孤身犯險的地方。”
“我樂意。”湄之覺得楊俊太囉嗦,幹脆懶得說其他理由,直接三個字打發。
隻是,三個字哪裏是能打發得了楊俊的,楊俊的眉不知覺皺起,一時啞口無言。
許久後,想是真覺得這氣氛太莫名,楊俊忽然道:“快走吧!”
“嗯,好,馬上。”湄之很是爽快的答話。
這爽快的莫名其妙,反倒讓楊俊半晌沒吭聲,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可哪裏又知道湄之的話還沒說完,隻聽道湄之言:“一起,我帶你回。”
“我不會丟下其他人,自己走的。”一向溫和的楊俊,似乎在此事上格外的慎重,格外的堅硬。
到也不能怪楊俊,試問他如果自己脫身回去,丟下其他人,等回長安,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男人注意名聲,特別是古代的男人,女人就不會想那麼多了,特別是現代的女人。
湄之總認為,最主要的是活下去,如果活都活不下去了,還要名聲幹什麼。
正是這樣的不理解,讓湄之有些上火,偏偏這時本是靜悄悄的夜,突然傳來很雜亂的聲。
而那聲據楊俊推斷,應該來自王帳,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時有人在外探了探,入帳稟報,說是王帳裏有刺客潛入,意圖刺殺突厥可汗,另一方位又有帳篷走水,一時間整個草原上都是亂糟糟的。
可這事,湄之卻覺得很古怪,古怪到不行,當然就連湄之都覺得古怪,楊俊又怎麼會沒察覺。
事實上,楊俊這次出使突厥,是為了和突厥聯姻,說白了就是嫁公主突厥可汗,可也不知怎麼的,最後就突然談崩了,於是雙方冷戰著,而楊俊已類似被突厥可汗軟禁的樣子。
而那個遠嫁的不幸公主,自然就是當年的小公主。
這樣一來,這種突厥夜晚發生如此本不該出現的事,就顯得詭異了。
隻因,這時刻,這草原上出的狀況也未免太多了點。
楊俊和湄之對望一眼,都沉默下來。
在這沉默之間,湄之一手捂住了楊俊的口,阻止楊俊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