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抱著夕顏的衣服哭著,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哭聲也已變了調,太子說過會找到夕顏的,六爺也說過,可都四天了,夕顏的影子還沒見到,太子如今去了徐州,隻剩下六爺了,那六爺到底能不能幫她找回夕顏,若是衛辰軒在,是不是早就找到夕顏了,隻是為何都走了,太子去徐州了要好些日子才會回來,衛辰軒已經好些日子沒露麵了,就連那六爺也很少來了。這讓她一個小姑娘家怎麼辦,找不到夕顏,她真真是不要活了,那個傳話的公公到底是哪裏的人,為何把夕顏叫去卻沒了人影?
紫玉哭著,心裏像熱鍋上的螞蟻,冒著雨到處瘋了一般的找,幾次被侍衛瞧見,還帶到刑事處裏打了幾棍子,現在傷口還疼著,本要在接著去找,可因為淋了雨又被杖責在堅強的身體也會垮下來,發了高燒的紫玉沒人照料,差點沒病死過去,若不是冉素晴發現,怕是她紫玉現在已經到枯井裏去了。
為了找夕顏,可又不敢聲張,紫玉哭著,才不管有沒有生病,抱著夕顏長喜歡穿的白裙衣,瘋了一般的在雨裏找著,無情的雨打在她蒼白沒有血絲的臉上,哭得通紅的眼睛嘩嘩的直掉眼淚,嘴裏吱吱嗚嗚的哭喊著:“姐姐……姐姐……你在哪裏……快出來……莫要再作弄紫玉了……姐姐……”
身後的冉素晴跟上去將傘撐到在紫玉的頭頂,勸說道:“紫玉,先回去吧,等雨停了,我們在找,顏姑娘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紫玉邊哭邊走,雙手緊緊抱著那件被雨淋濕的雪白的衣服,“他們都是這樣說的,說姐姐不會有事,說姐姐會回來的,我也相信姐姐會回來,可是都這麼些天了姐姐還沒有消息,我怎能不擔心,素晴小姐,求求你幫我去找我姐姐,一定要找到她,求求你了,姐姐她身體不好,她不能淋雨,她會生病的,會不舒服的。”
冉素晴顧不得擦去眼淚,扶著跪在地上的紫玉,安慰到:“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找到她,你也要答應我,我們現在先回去,然後在找人幫我們一起找。”
紫玉點著頭,冉素晴扶著她,隻聽她嘴裏喃喃道:“姐姐……快回來……紫玉離不開姐姐……你到哪裏去了……你不要紫玉了嗎……”
冉素晴陣陣心酸,看著紫玉哭得煞白的臉,摸著她滾燙的額頭,自己的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如此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頭,世上真真是少有,把主子當成親姐姐來看,想必沅寒顏待她也是極好,這二人姐妹相稱,感情定是比親姐妹還要好,老天怎麼忍心拆散了這一對可憐的姐妹呢?
平王宮
“紫玉……紫玉……不要……”
夕顏嚇得猛的做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滴著豆大的汗珠,紫玉在淋雨,紫玉她生病了怎麼還往外跑,她抱著我的衣服做什麼,她怎麼哭了,她怎麼和冉素晴走在一塊了,她向冉素晴下跪了,她跪下幹什麼?莫不是冉素晴欺負她,不,不會,冉素晴不會是那種人,可紫玉為什麼下跪,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絕望?
“姑娘,你怎麼了,莫不是做噩夢了?”
雪蒂輕輕呼喚著從噩夢中醒來的夕顏,夕顏一愣,呼了口氣,是夢,隻是夢,紫玉不會有事的,定不會有事。
夕顏輕輕聽了一會兒,問:“我睡了多久了?”
“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雪蒂輕鬆說。
“一天一夜,那就是五天了,都五天了,不知紫玉怎麼樣了?”夕顏嘀喃著,又問道:“外麵下雨了?”
“是呀,這雨斷斷續續都下了五天了。”雪蒂看向外麵的雨歎了口氣。
夕顏想了一會兒,輕聲說:“你叫雪蒂是吧,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雪蒂道:“姑娘請說。”
“我有個丫頭,與我情同姐妹,我想讓你去儲麗園看看她現在如何了,我實在是擔心她,麻煩你去一趟,若是見到了就請幫忙告訴她,我沒事。”夕顏幾乎全是乞求的語氣,就差下跪了。
雪蒂淡淡的說:“好,姑娘先歇著吧,我去去就回。”
“謝謝你。”夕顏輕輕躺下,安詳閉上了已經看不見的雙眼。
大雨慢慢停了,換作了細細的小雨,寒風吹著,濃濃的濕意伴隨著清新的空氣,一個白袍男子坐在一輛刻有虎紋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修剪著一盆還未開的九月菊,花苞被哢嚓哢嚓的剪下,不一會兒功夫一盆好端端的九月菊被剪成了禿頭枝,俊伊站在身後看著白袍男子有些變態的剪著菊枝,心裏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為何把這一盆還未開的花給糟踏了。
男子冷冷的麵容,天生的一副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一副驚為天人的美麗輪廓,比嬰兒還要白嫩肌膚,恨不得讓人上去咬上一口。男子突然嘴角變得溫和了些,淡淡的說道:“來了。”
俊伊一回頭見雪蒂輕輕走了進來,對著白袍男子行了一禮,“爺,那位姑娘心中念掛其妹,托我去儲麗園看望,不知爺怎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