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放下剪刀,俊伊上前推著那個可以轉動的椅子,男子閉目了一會兒,睜開鳳目後,淡淡的說:“這些瑣碎的小事,何必再來向我說上一遍,莫不是你最近偷懶了,還是越來越沒了主見,連這等小事也來問我?”
雪蒂輕愕,低著頭,說:“雪蒂知道了,雪蒂這就去辦。”
白袍男子不在理她,收了收腿上蓋著的白虎皮做的毯子。待雪蒂下去後不就,白袍男子淡淡的對俊伊說:“逸仙,何時變得如此猶豫了,這倒不像你的性子。”
俊伊更是愣了,傻呆呆的怔在那兒,白袍男子連連呼喚了幾聲都沒反映。此時的俊伊在想,逸仙這個名字七爺已經很少會叫了,今兒個怎麼突然想起來叫了,猶記得幼年初遇七爺時,自己還真是在他麵前丟了臉麵。
十年前,他還隻是一個流浪在街頭的一個小混混,帶著青梅竹馬的雪蒂混在一群乞丐堆裏。桃花勝紅,幼年的他躺在樹上,啃著一隻香噴噴雞腿,喃喃自語:“這一個是我的,這一個給雪兒。”
正當他張嘴啃雞腿的時候,一支利箭‘嗖’一聲飛了過來,滑破了他握雞腿的小手,‘哎呦’一聲,雞腿掉了下去,顧著去撿,可沒掛撈自個兒給摔了下去。
他氣憤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著兩個掉進泥土裏的雞腿,頓時火冒三丈,扯著嗓子喊道:“哪個沒長眼睛的王八蛋敢動老子的雞腿,有種的給我站出來,看老子我不好好的修理修理你,出來,不長眼睛的王八蛋,給蒲大爺我出來……”
喊了半天,回應他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大樹林。不多時,背後突然一個清脆磁力的聲音響來,“你在叫我嗎?”
俊伊轉過身去,拖著下巴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穿著白衣的男孩,心說:這是男的還是女的?怎長得這麼像個妖精,要活活把人魅惑了去,轉身卻見白衣男孩的身後兩匹俊逸大馬,男孩手裏牽著一條粗粗的馬韁繩,看來那匹黝黑的駿馬就是他的了,而不遠處的一匹白馬上坐著一個似笑非笑,穿著白黑相間長袍的男子,看上去馬上的男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應該是這個男孩的哥哥吧。
馬下的白衣男孩又問:“我剛才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
俊伊愣了,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俊伊走上前去,挺著胸膛說:“哦,原來是你,賠我雞腿。”
白衣男孩無動於衷,向俊伊身後瞄了一眼,淡淡的嘲笑道:“不過是兩隻雞腿,我可以還你一籮筐。”
俊伊鄙視的眼神投向男孩身上,吧嗒著嘴說:“吹牛不打草稿,你以為你是誰,你家賣雞腿的啊,看你長得秀裏秀氣的,真沒想到還是一個特大號吹牛皮,你抬頭瞧瞧天,天上讓你吹了一個大窟窿,切,光會吹牛皮的小屁孩。”
突然俊伊的手被擰住了,哎呦,哎呦隻叫,白衣男孩擰著俊伊的手腕說:“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無賴地痞的話,我便割了你的舌頭,讓你永遠也不能開口。”
俊伊一反手踢開了他,惡霸似得對著白衣男孩吹胡子瞪眼,(當然這個時候他沒有胡子),嚷嚷著:“割了我的舌頭,就你……哈哈哈……”捂著肚子笑了半天,說道:“你個小白臉,娘娘腔,還敢在你逸仙老子麵前裝大爺,看我不打斷了你的腿。”
說著俊伊就惡霸似得衝了上去,白衣男孩猛的一閃,俊伊摔了個狗吃屎,吐了吐嘴裏的泥,咒罵道:“什麼玩意兒,就知道躲,有本事跟老子我比試,一對一決鬥。”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比法?”白衣男孩饒有興致的一笑,漣漪的眸子裏閃出兩個字來,有趣。
俊伊思忖了一會兒,說:“我們單挑,誰把誰摔倒誰算贏,如果我贏了,你就要賠我雞腿,拱我一輩子的雞腿。”
“你輸定了。”白衣男子輕手脫去身上的白袍,露出一身鑲有金黃色花紋的白衣來,“有勞皇叔幫子楚拿好衣服。”
俊伊一愣,回頭看向那個手裏拿著剛才白衣男孩丟過去的白虎袍的男子,那男子淡淡的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在看他,俊伊搖了搖頭,呼了口氣,衝了上去與白衣男孩抱成了一團,打得你死我活,足足有拚命的勁。
馬上的男子嘴裏叼著一根小草,懶洋洋的看著眼前打鬥的兩個人,嘴裏不緊不慢的吐出兩個字來:“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