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鳥兒成群,寺廟人聲鼎沸。
在雪蒂帶著太子在寺廟裏走了將近快要一個時辰的時候,太子終於不耐煩的怒聲喝道:“你究竟要帶本王去哪兒?你知不知道,我們圍著這個寺廟轉了幾圈了?”
雪蒂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這裏禪房那麼多,奴婢,奴婢忘記是哪個禪房了。”
“你…”太子突然覺得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更是怒了,火上心頭,厲聲道:“好你個王雪蒂,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竟敢耍本王,你到底何居心?”
雪蒂嚇了一跳,忙辯道:“不,不,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她心思,這個時候良娣應該到了那個禪房了吧。
她委屈的說:“這裏的禪房太多了,而且門啊窗啊的都是一樣,奴婢給弄混了。”
太子剛要說話,突然,她又似突然想起來一樣,忙說:“啊,奴婢想起來了,在那邊的禪房。”
還沒等太子發話,她就已經跑著過去了。
太子咬牙切齒的跟上去,肺都快氣炸了。
一個禪房裏坐著十七八個進香者,而其中還有一個白衣似水,一身素白的俊美男子。太子剛走到門口,一眼便看到了人群裏的夕顏,他剛要開口叫她,卻欲言又止,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她,此時的夕顏一身淡裝,閑的格外清麗脫俗,她安靜的聽那禪師講經,顯然是聚精會神,極是認真。
隻是太子突然一愣,夕顏那素白的袍子上竟然還有星星點點的泥質,雖算不得邋遢,卻還是給這一身素白添了一些不足,而夕顏的頭發竟然還有些亂蓬蓬的,本來白淨的臉蛋竟然有些髒。
看到這一幕,太子突然想起雪蒂的話,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旁正在戳著身上泥質的雪蒂,雪蒂不經意的一抬頭,正好觸及太子那雙審視的眼睛,嚇得渾渾往後一退,慌忙低下了頭。
太子轉臉又看向夕顏,覺得雪蒂並沒有說謊,夕顏的這一副模樣,顯然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還沒有休息的樣子。
講經的禪師停了下來,他麵帶慈笑的跟聽佛經的人們說著,他扣了一禮,聽佛經的人也向他扣了一禮,慢慢的都出去了。
夕顏早已知道太子已經站在了門口,裝作扭傷腳的樣子,艱難的站起來,突然,講佛經的禪師叫住了她,指著蒲團讓她坐下。
夕顏不解的看著他,問:“怎麼了?”
禪師笑著說:“若是老僧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小施主今年已經十六或七了吧。”
夕顏突然一愣,笑著說:“我十七歲了。”
禪師撫著胡子笑道:“施主可是貴人之相啊,嗯,必有一日能鳳儀天下。”
“啊?!”夕顏噗哧一聲大笑了出來,“你說我…鳳儀天下,就我還鳳儀天下!”
聽到笑聲的太子,輕輕的走進去,站在夕顏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旁,微微一笑,溫和的說:“怎麼了?”
“啊,他說…”突然夕顏一愣,對啊,他是太子,若是跟他說這樣話,他會不會認為自己野心大,有奪皇後之心,不行,這些話無論真假,都不可讓他聽到。她心頭一動,恢複了笑容,“大師說,我有貴人之貌,日後定能中的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