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顧采薇接過信,一邊拆一邊說,“讓我收著也行,隻要他不怕我把上麵的珍珠和寶石都拆了賣錢。你別站著了,坐椅子上吧,我這裏沒你們爺那麼多規矩。”
來人告了一聲罪,坐在椅子上。
宋鐸的來信簡潔明了,顧采薇打開看了一眼就看完了,氣笑了。
“安好?”
“宋鐸要回信?”顧采薇氣呼呼地問。就給她這兩個字,還要回信?
“是,”來人站起身來,拱手回話,“爺還說,如果有肉幹,給他帶幾斤。姑娘說做到醉棗,沒吃完的話,捎些給爺嚐嚐。”
給她一件華而不實穿不了的破衣服,還不如給她一包調味品呢,還好意思要這要那!真是個混蛋啊。
顧采薇心裏吐槽,指著那人翻個白眼說:“趕緊坐下,別跟我多禮,顯得我很不懂禮數一樣。”
來人臉上露出笑容,一口白牙晃眼:“姑娘說笑了。”說著話,倒是真聽話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靠著小爐子烤烤火,我給他回信。”顧采薇說,“不用拘謹。”
“姑娘不必著急,爺說,如果姑娘要想回信的事情,讓我去鎮上住一宿,明日再來取信。”
“不用,立等可取。”顧采薇說。炕桌上本來就有她看藥典做筆記用的筆墨紙硯,她抽出一張紙,拿起毛筆蘸蘸墨,大筆一揮,四個大字自上而下,張牙舞爪地占據在紙中央。
她吹幹了墨,對折兩次,塞回到他給她的信封裏,信封本是空白沒寫名字,被她寫上“宋鐸收”三個字。
小時候一直被爺爺逼著看藥典,抄藥典,所以她還會寫毛筆字,也認識會寫繁體字,可是書法水平,在古代也就是蒙童的水準,估計又要被嘲笑了。
來人見她如此草率,不由試探著問:“姑娘不用再想想?”
“不用了。”顧采薇揮揮手,把信遞給他,“我去收拾肉幹和醉棗。既然你可以在鎮上休息一晚,那我也不留你了,你回頭拿了東西趕緊走,省得在這裏拘束,還不如去客棧好好休息一晚。”
說著,她推開門走出去,往廂房走去。
一小會兒後,她把一個已經綁好草繩的壇子和一大包肉幹,還有幾張油紙包著的一小團東西帶進來。
“壇子裏是醉棗,肉幹在這裏。還有這個,”她把油紙包遞給來人,“這也是肉幹,給你嚐嚐。冰天雪地的,你也太辛苦,你們爺也太不靠譜,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還有這藥膏,塗在臉上,手上,對凍瘡好,不會癢,也是給你的。”
來人道謝,恭恭敬敬接過來。
“姑娘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給爺麼?”來人又問。
顧采薇想了想,咬唇問:“他,最近可好?”問完後,她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他肯定是不差的,要不也不會在走了這麼久之後,突然有心思來給自己送東西。
萬一被這人回去學話,搞得像她多思念他一般,那多冏。
這樣想著,她又描補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他肯定很好的,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