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貂看到前麵的人攔住了去路,立時身子後仰,前腳立起,後腿做刹車狀,險險的在離顧傾城三人五六米處刹住了閘,怯怯的看了一眼顧傾城,身形一轉便順著河道向山上竄去。

這情景把顧傾城看得一愣,連忙看向那小貂的後腿處,卻見兩隻白嫩的小腳後跟,毛都磨沒了,不禁感歎,這丫的慣性還真大啊!

上官玨眼神嗖的一亮,隨手拎起顧傾城便一躍,坐到了馬背之上,“駕!”一聲大喝,便向那小貂追去。

‘吱吱……’那貂兒一見身後追著自己的隊伍越來越龐大,嚇得驚聲尖叫。

“二哥,把多多放下來再追!”上官珣在後麵大喊,深怕傷了多多。

他不叫還好,一叫之下,上官玨一把抓過顧傾城懷中的兔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可憐的兔子一摔之下,摔了個半死,又被後麵追上的幾匹馬踩了幾下,立時一命嗚呼!

“上官玨,那是婉兒要的!”楚璣被上官玨摔兔子的舉動嚇了一跳,怕他一個不小心把那貂給弄死,立時大喊。

上官玨哪裏管那個,把腰間的大弓舉起,箭上弦。

“別傷了它。”顧傾城看它可愛,連忙說道。

‘嗖’的一聲,箭還是射了出去。

卻見那箭一下子插到貂的屁股後麵,沒準還帶下它幾個白毛。那貂兒‘吱吱’幾聲,在地上翻了個個,又竄了出去。隻不過被上官玨這一嚇,動作慢了許多。上官玨的本意也是在此,並不想殺了它。

貂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行人追了許久也未追上,轉眼間,便追入了雲連山,身後的奴仆早已沒了蹤影。

一聲夜梟的尖叫,眾人恍然發現,天色已暗,一個個麵色一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下馬,紛紛抽出隨身佩劍。

眼前,是一片極密的林子,樹枝交錯,接天連地,將天空遮去了大半,加上天色已晚,光線甚暗。進得林中,竟陰森森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少年們用長劍劈開攔住的樹枝,艱難的前行。

‘吱吱。’

“在那!”楚璣一聲喜道,不顧這林子的陰森,便追了出去。

後麵幾人本已有退心,見楚璣追了出去,卻也不得不跟上,楚璣好歹是大瀚皇子,如出了什麼事,他們亦脫不了幹係。

‘嘎吱!’一聲脆聲,南水寒低頭一看,竟是一根骨頭。“此地不宜久留,快找到三殿下,速速離開!”

“寒,怎麼了?”東方離看到南水寒的緊張,不由頓住,問道。

南水寒一腳踢開那骨頭,皺眉道:“此林怪異,早早退出才好。”

圓月高升,透過頭頂的枝枝葉葉看上去,卻異常的慘淡,夜色深深,但這深林卻不見半點寂靜。

風呼呼的刮著,樹枝搖晃,幾人手中的自製火把本就不是十分明亮,被風一吹更加暗淡。尤其那些樹枝,在亮光下映得更加詭異。

幾人全都蹙著眉,心裏都盤算著要離開這深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璣熱火朝天的追著小貂,在幾人馬上要追上他時,他又突得竄得遠了。不知是楚璣追貂兒,還是大家追楚璣。無何,他們隻得繼續跟著。

顧傾城神情嚴肅,一絲不敢鬆懈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做為殺手的她,經受過多年的訓練,對危險的感知超乎常人。在這樣的深林中,有著許許多多不可知的東西,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送命。她心中暗罵著楚璣那個傻子,他不想活,別拉著這麼多人做墊背的呀!

上官玨牽著她的手,感覺到她不自然的緊繃,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眼中的堅定,不言而喻。好像在說,‘有我,別怕!’

顧傾城翻了翻白眼,啥時候她這個排名第一的王牌殺手竟用他這個毛小子保護了?她殺人的時候,這小子不定在哪個陰曹地府等著投胎呢!

她總感覺不對勁,那個楚璣怎麼一心把火的要追那貂呢?難道他沒發覺天黑和這深林的詭秘嗎?在這種情況下,隻怕連三歲孩子都能感覺到怪異,害怕的叫出來,他那麼大個人,沒感覺嗎?

她瞳吼縮了一縮,眼危險的眯了起來,隻怕他們已經進入到一個危險的陷阱中而不自知呢!

走在前麵的幾個少年不斷的揮動著劍,砍著攔路的樹,地上還有之前被人砍斷的樹枝,估計是楚璣砍掉的,正散發樹木特有的氣味,中間還夾雜著刺鼻的味道,說不上什麼味,總之很是難聞。